病了?
呼延海莫自是不信的。
旁人说什么她因呼延约卓的死伤心欲绝、一病不起,他是半个字也不信,因为他早看出来了,司露对呼延约卓心存厌恶,根本没有半点在意。
对外称病,在他看来只是她不想出席葬礼的借口。
呼延海莫盯着那侍女,问道:“什么病,巫医怎么说的?”
那侍女不慌不慌道:“巫医说,可敦是伤心过度,才会导致……”
全是胡言。
呼延海莫打断道:“哪个巫医替她看的,将他叫来,本汗要好好问问。”
侍女眼中有慌乱一闪而过,被呼延海莫敏锐地捕捉到。
却见她强装镇定:“这几日来的巫医太多了,奴婢也记不清是哪个了。”
呼延海莫越发觉得古怪,冷冷一笑,推门闯进去,“那便把他们全部叫来,本汗一个个盘问。”
身后那侍女许是急了,不管不顾追进来,试图拦他。
“可汗,您不能随意进可敦的寝屋。”
可她身材娇弱,哪及呼延海莫人高马大,腿长步子阔,根本追不上。
还没触及他,就见呼延海莫已然步至寝屋门前,伸手将那门扇轰然推开了。
见此,那中原侍女大惊失色,苍白着脸,噗通跌坐在地上。
还是被发现了。
“人呢?”
顷刻,暴怒传来,带着沙哑的低吼。
“本汗的可敦,去哪儿了?”
“可汗饶命。”
一屋子的侍女唰得跪了满地,被王怒所摄,大气都不敢出,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屋内,呼延海莫的通身的凌厉似要将人生吞。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着急。
将这段时日所有的记忆拼凑,还有刚刚那中原侍女在他盘问下露出心虚的表情,呼延海莫不难得出,司露已经逃跑了的事实。
她可真是个不让他省心的女人。
就像一只顽皮机敏的猫,非要逃离高墙的束缚。
可她根本不知道,在这堵高墙之外,有多少豺狼虎豹等着她,她那细胳膊细腿,且不说山林那些猛兽对付不了,就算她有准备,能驱走野兽,可那些孔武有力的男人呢?
她就像一颗闪闪发光的明珠,哪个男人看见了不会垂涎三尺?
各地叛乱就要起了,若是不巧落入了叛军的手中,可就是羊入虎口、插翅难飞了。
呼延海莫越想越心焦,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急得都要发疯了。
盛怒之下,他命人将全宫的侍女都关了起来,听候发落。
然后扬袖大步走到殿外,着手下备来上等西域红鬃马。
火把林立,红鬃马之后。
三百金甲骑士已然就位,乌压压一片,气势凛人。
呼延海莫阔步走到马前。
脱去行动不便的王袍,露出里面干练贴身的胡服,那胡服轻简,贲张精壮的胸膛、满是肌肉的铜臂一览无余,火光之下,似流淌着油彩。
他翻身上马,脊背宽厚似如赫赫巍山,满身都散发着震慑心魄的王者气焰。
半点没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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