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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自己写的歌搞哭,还蛮丢脸的。
他躺在床上闭着眼,钢琴曲还在一遍一遍重复播放,思维随着旋律起伏推动,心脏一下下用力地撞击着胸腔,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那个人弹琴时的样子,眉目低敛,背脊挺得笔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黑白的琴键上游走,微抬的手腕随着每一下敲击而用劲,手背鼓起青筋。
奚闻绞紧被子,觉得白天把人放走的自己就是个大傻逼。
第二天奚闻就找杜夏要了资料。
杜夏半真半假地威胁他,“你最好自己想清楚。”
奚闻沉默半天,然后问他,“我是不是在你眼里只有下半身能动?”
杜夏沉闷的笑声从另一头传来,“好了,发你邮箱了,自己看吧。”
奚闻打开资料,找到了联系方式,刚想打电话又停顿了。
古人有三顾茅庐,是不是实地拜访比较有诚意?谁知道刘然那个二百五那时候是怎么赶人家走的。
奚闻特地拾掇好造型,开着他那辆和他头发一色系的跑车风驰电掣去了目的地。
结果到了巷子口发现开不进去,好不容易找了个地方能停车,刚下车,车前盖上就落了颗鸟屎,一只黑白喜鹊呼啦啦展开翅膀飞走。
奚闻盯着那白色鸟屎看了半天,勉强安慰自己这儿起码是个环境好,空气好,还有鸟肯拉屎的犄角旮旯。
沈清野的家在居民楼的一层,带了个小院子,篱落疏疏,树头花荫,常青藤趴在墙面上,朝窗户那儿伸出一角,上面开了点淡黄色的小花,门口蹲着只呼噜噜睡觉的小黄猫。
奚闻刚一靠近门口,那猫儿就醒了,惺忪睡眼瞥他一眼,又接着把头埋进前爪里睡了,一点也不怵人。
奚闻站在门前垫脚的石阶上,能听到里头传来绵延不绝的练琴声,非常流畅,墙里应该特地做了隔音,声音不是很清晰。
他摁了摁门铃,发现门铃坏了,就改敲门。
木头门老式厚重,琴音把敲门声盖住了,奚闻有点纠结,是大力砸门还是老实在外头等。
砸门也太破坏气氛了。
好在他没纠结多久,屋里的钢琴声突然停了。
他趁机敲了敲门,还喊了两嗓子,“你好,是沈老师吗?我是寰宇传媒的。”
工作理由,光明正大。
那头果然入套,椅子腿贴着地板挪动,一个很好听的男声传出来,“稍等。”
过了会儿门开了,只开了条小缝。
奚闻抬起眼,沈清野站在门口,一身衬衣长裤,风一吹,衣角晃动,还是那股松香味,眉眼比电视上精致许多,“你好,是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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