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祈灵方说一句话,身子便软下来,整个人犹如一滩水跌坐在床榻上,不过瞬间,她清冷的黛眉凌冽地看向珩曳,“竟然下咒……”
灵渊之人,灵草繁盛,大都精通药理。
祈灵更是通之又通,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毒。
珩曳淡淡一笑,走上前来抱起清癯的女子,“阿祈,这些天你乖一点,我不会动你的。
你近些日便不必再出断念宫了。”
珩曳薄唇微弯,他低眸看着自己身下的女子,透着点点红光的凤眸仿佛彼岸的曼珠沙华,危险而迷人,“到时,我们的大婚,就在灵渊罅隙口,你说好是不好?”
“也让祂看看,我的阿祈穿上嫁衣的模样……你说祂如今一个废人,是不是只能眼巴巴的望着啊?”
说着,珩曳病态的笑起来。
祈灵闻言,却是讽刺的笑了,“可怜。”
就像一只用尽卑劣手段的败犬偶然赢了一次,便忍不住极力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断念……断念,你既还是断不了念,便让我来帮你断……”
珩曳修长冰凉的手指轻轻抚过女子冷白无瑕的面庞,“要怎样,你才能永远永远属于我呢……”
祈灵别过头,微微闭眸,嗓音平淡似水,“你这种背主的东西,怎么配……”
“呵……”
珩曳闻言却是仰头笑起来,墨发落在祈灵身上,“背主?他故沉微不过早生于天,他算什么主子?到最后还不是被我像狗一样关在暗无天日的灵渊罅隙之中。”
他紧紧攥着祈灵的下巴,两人对视着,“就连你,最终也是我的。”
说着他附身而下,薄唇便要落下,祈灵直接抬头咬在了珩曳唇上,直到出了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涓涓流下,她才呵笑着吐了珩曳一口,“灵渊只有一个主人。
神坛,你还不配站。”
珩曳抬手擦过唇角的鲜血,却是病态的笑起来,紧紧攥着祈灵的下巴,“没关系,我们还有天地之寿一同度过,祂……再不久便可以化作粉齑了!”
“哈哈哈哈……”
说着,珩曳起身,挥过红衣将桌案上的蓝花楹挥落在地,踩过而去,“阿祈,你终究是我的。”
“此青,守好断念宫,不许任何人进出!”
祈灵看着地上那一小摊血色,唇畔带着朱红鲜血,只是凄凄一笑,她用尽力气翻身下床,却一下滚在了蓝花楹旁边。
祈灵凝着远处被踩了一脚却依旧繁盛的蓝花楹,纤细的手指往前伸着,她面色苍白,双眸却幽清坚韧得吓人。
“咳咳……”
终于,她一点一点地拖着身体终于抓住了那一枝蓝花楹,笑着笑着便落下了泪水,“阿微,我一定救你出来……”
恍惚中,她似乎听到了男子沁如春雪的嗓音,“阿笑,不急。”
“不急……一句不急,一百年过去了,阿微……”
繁盛的蓝花楹在祈灵的手中凋谢成流光,落在她清透的泪光之中。
百年黑暗,没有我,你可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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