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屏幕上的方士,一苇渡江正处于待机状态,昏暗的环境内其瞳孔呈现出墨蓝一般的颜色,似深夜的海水般平静,仿佛在透过屏幕看向自己。
这是陪了他五年的游戏角色,被杀被打,晋级提升,结交朋友,分道扬镳,再重新开始,他们就这样一路走来,直到现在。
其实这都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经明月夜这么一说,江惟心里渐而敞亮起来。
“谢谢你,明月。”
他轻声道:“今天陪我聊了这么多。”
“客气什么,咱俩谁跟谁?”
见他终于恢复了精神气,明月夜放下心来,爽直地说:“前年我失业找不着工作那几个月,不都是你一直在安慰我,还天天打电话劝我别灌那么多酒,差点就来线下逮我了。”
前年年中,明月夜职场情场双失意,家人也跟她断了联系,每天窝在出租屋里浑浑噩噩,靠着一点酒精和游戏续命。
她早年忙于酒局应酬,年纪轻轻就落下了胃病,一喝就疼,疼了就昏死。
最严重的一次,她连着昏了两天两夜,最后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叫醒的。
开门发现是送外卖的小哥,手里提着一杯热姜茶,订单备注只有一个“江”
字。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江惟每天上午都会坚持给她点些东西。
可能是酸奶、蜂蜜水、或者果切,不多也不贵,只是希望她舒服一些,也怕她再昏死过去。
冬天的时候,明月夜终于找到了一个夜班工作,资薪待遇不错,离家近且事少清闲。
她很兴奋,准备回去就告诉江惟。
结果到家门口时,才发现这里已经放了一盒精致漂亮的水果蛋糕,备注依旧只有一个字:江。
——那天正是她的生日。
江惟也记了起来,温声问她:“最近这段时间还有喝吗?”
“戒了,早就戒了。”
明月夜立马摆手表示:“我是真怕你飞来抓个披头散发的女酒鬼,那也太社死了。”
江惟弯眼笑了起来。
“所以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说,或者跟小秦说。
你看他总是很担心你,你们又是一家人,说什么话都方便。
橘子也行,她安慰人很有一套的,揉揉搓搓摸摸抱抱,当代互联网面点大师……哦,剑无鞘就算了,他估计只会趁乱倒油。”
明月夜正絮絮叨叨地嘀咕着,江惟很有耐心地听着。
忽然收到几条重复的入队申请,明月夜点开一看,全是剑无鞘的头像,顿时一阵无语,唰唰唰全部点击拒绝。
两秒钟后,剑无鞘在势力频道@两人,“你俩在偷偷聊什么八卦,让我也听听。”
明月夜:“说你坏话呢。”
剑无鞘更感兴趣了:“我还是当事人?那更应该听了。”
明月夜转头跟江惟呵笑:“看吧,火烧到自己身上也倒油,纯纯乐子人。”
剑无鞘:“……你没切频道明月,我都听到了。”
江惟笑得更开心了。
三个角色在暨都城内集合,剑无鞘过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江惟望向四周,整个暨都城笼罩在温和朦胧的晨光中。
明月夜带头转移了阵地,去了个稍微宽敞明亮的地方。
剑无鞘:“怎么不聊了?我正准备把瓜子盘拿出来听。”
明月夜道:“你来晚了,我俩刚好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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