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的思维还停留在那一连串的问题中,一件外套已经披在了他的身上,带着残存的温度和熟悉的气息,将他整个人全然包裹起来。
江惟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原来阮辛臣的骨架体型比他大这么多。
他又不由地想起了三年前两人在校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伏暑的天气,嘈杂的遮阳棚,阮辛臣坐在凳子上,抬目望着他,嘴巴张动,报出了自己名字——
“江惟。”
思绪是遥遥的风筝,这一声呼唤像是扯住了长线,以沉稳不可动摇的力量将江惟拉回了现实。
他看着阮辛臣替自己好衣领,之后抬起了目光。
“我不是小孩儿,所以无论小事大事,我有能力和你一起面对。”
阮辛臣与江惟平视。
“多信任我一点,可以吗?”
厚重温暖的衣物替他抵御了寒风,江惟身上渐而暖热起来,干涩的眼睛眨了一下,他又能动了。
江惟很想坚定不移地回答“好”
。
但对他而言,这是一道易错题,在此之前,他已经反反复复做错了很多次,他已经对自己丧失了信心。
江惟挣扎着做出回答:“……我努力吧。”
阮辛臣却道:“不是。”
江惟一愣。
“是我和你。”
阮辛臣看着他,“我们一起。”
从始至终,阮辛臣的目光都很平静,没有诘责,没有质问,没有失望。
渐渐的,江惟紧绷的背脊放松了下来。
最终,他轻轻笑了一下。
“好,我们一起。”
时间已经很晚了,回去的路上,江惟把有关归隐和涂澜的事大致讲了一遍,这次没再漏什么信息。
阮辛臣对涂澜本身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他更在意的是江惟的态度,顺便找准由头敲竹杠。
快到家时,阮辛臣说:“我算清楚了。”
江惟不明所以:“算什么?”
阮辛臣:“你在我这儿赊的账。”
江惟回过神来,是刚才他俩说用一个吻抵一个对不起的账,无言片刻,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这样行了吗?”
“这算半个。”
阮辛臣淡然道:“一共三十六个,你还欠我三十五个半。”
江惟:“……”
他被这个数量惊到了,坚决不相信:“哪来这么多??”
——当然是因为我做了假账。
但这话阮辛臣肯定不会说出来,面上不动声色,算起账来一本正经:“今天出来一共两次,游戏里说了一次,加上之前的,游戏内外都有。”
“……我有道歉过这么多次吗?”
江惟自我怀疑,陷入苦思冥想,但他记性却没有阮辛臣好,不可能巨细无遗地将每一件事都回忆起来。
“不对,为什么之前的也要算?”
江惟突然反应过来,又警惕怀疑道:“你不会把交往之前的算进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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