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个人而言也是件好事,至少放发霉的材料总算有了销路。
话虽然这么说,但江惟实在高兴不起来。
他看着屏幕上广袤无垠的树林,不由想起第一次来这片采集点时的事。
那时他周围还有一群朋友,他们刚认识不久,但砍个树都能唠半天。
遇到其他玩家来抢点就当场打一架,打赢了继续砍,打输了则一起提桶跑路。
或者暗搓搓地偷袭其他点位的玩家,继续赢了砍、输了遁的桥段,乐此不疲。
而眼下游戏里,只有一苇渡江独自在深林中砍树,沉闷的砍伐声不徐不疾,在寂静无人的山岭中回荡。
现在倒是没人抢了。
江惟盯着屏幕上孤零零的角色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他想起身去倒杯水,桌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电人为“表弟”
。
江惟接了电话:“喂?”
霎时,一道哭声兀然冲出手机,将他整个人掀翻过去——
“哥!
!
!”
电话里传出秦宇深撕心裂肺的哭嚎声,“我被赶出家门了,我无家可归了!
!
!”
夏日夜晚的崇明市燥热无风。
大学城靠近二环,离江惟的住处不远,走路不到半小时的路程。
他照着秦宇深给的定位走到一处烤肉店,此时是校内学生们晚修的时间,店里人不多,他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的秦宇深。
眼里含着泪光,一个人吭哧吭哧地炫肉,像只往腮帮子里塞粮的仓鼠,弱小、可怜、但能吃。
江惟:“……”
秦宇深夹肉时抬头才终于看见了他,眼泪又要夺眶而出:“哥!”
十几分钟后,江惟终于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心情微妙地总结:“也就是说,你高考完一个多月在家玩得昏天黑地,姨夫姨母看不下去,所以把你连人带被丢出来了?”
“这可不怪我!
高考前他们自己说的‘考完你想怎么玩怎么玩’,居然说话不算话……要不是我据理力争,他们连被子都不想给我。”
说秦宇深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地看着江惟。
“哥,可不可以就收留我一个月?等开学了我立马卷铺盖走人,绝不多赖一秒。”
他语气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秦宇深知道江惟最吃这套,小时候每每闯祸,只要一装可怜,他哥一定心软。
江惟果然动容,递给他几张纸,安抚了几句后才问:“你来我这儿告诉姨父姨母了吗?”
哈,让他们知道自己跑到千里之外祸害江惟那还得了?他狗命还要不要了?!
秦宇深暗地里表情狰狞,面上唯唯诺诺:“……我不敢说。”
江惟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掏出手机开始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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