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特意要让她摸一摸,炫耀一下,谭幼瑾觉得他幼稚,但还是配合了。
他又要让她使劲掐一下,他说他不会疼,随便她掐。
谭幼瑾笑着在他脸上掐了一下,很轻易地掐出了他的笑,他露出牙齿,在她手指头上咬了一下。
他很轻易地把两个人翻了个儿,狠狠咬她,留下清晰的牙印儿。
听到谭幼瑾痛地咝了一声,他马上收起了他的牙齿,很温柔地吻她。
这种温柔并非出于一种包装,而是他觉得他该这么做。
此刻,于戡觉得他有让谭幼瑾幸福的义务,他应该温柔地对待她,如她所希望的。
在此之前,他从来不认为他对谁有这种义务。
他的父母从小就以他们各自的快乐为先,这倒给了他自由。
这种义务要求他必须克制,嫉妒时不时从他心里冒出来,渴望想要她回报给他同等的爱,眼里只看得到他。
他现在知道,他以前的失败就是没学会等。
虽然他也曾假设,如果他不撒那个愚蠢的谎,两个人会不会是另一个局面。
事实是,他抛出那个谎言之前,他已经无法忍受和谭幼瑾维持当时的关系了。
无论是谭幼瑾知道他爱她、假装看不见,还是根本不知道,他都不能忍受。
他那时还不到二十岁,自我膨胀得无限大,生平第一次真正爱上一个人。
不是觉得应该谈个恋爱就找个人爱了的那种爱,他爱她,恰恰是克服了许多不应该。
有他老子那些经历在,他本能排斥和比他大的女人有任何情感关系,这会使外人本能地认为他在子承父业。
但他还是爱上了她。
他觉得作为对他爱的奖赏,谭幼瑾也必须爱他,回报给他同等的爱。
占有欲和爱一起蓬□□来,他在心里理直气壮地要求她的偏爱,就算不能和他一样,在人群中只看得到他,但要时刻显出他和别人的分别。
尽管她对他其实是不一样的,但这种不一样根本不能满足他的要求。
她将她的目光平等地分给每一个人,连多看他几眼都显得奢侈,他渴望的是之前在地铁里,那么多人,她眼里只看得到他,那次她坐过了站,为了多待一会儿,他也没提醒她。
这个人对他的爱熟视无睹,他第一反应不是伤心失望,而是愤怒。
他主动把裁判他的权利交给她,但她不爱他,他觉得自己被否定了。
但又觉得自己完全不该被否定,她应该爱他。
这愤怒没有名目,他只能掩饰着这愤怒向她要求一点点额外的权利。
他天生缺乏暗恋人的本能,不可能仅仅因为和她接触就感到满足,他越来越不满。
在谭幼瑾无知无觉的情况下,他已经在他的心里排演完了一场大戏。
他总是渴望见到她,但每次见面都会失望,他投注出去的目光,总是得不到回望。
他的本能里唯独没有麻木,一切感官都很发达,那时尤其发达,痛也比一般人更痛。
还钱之后,他觉得要么跟谭幼瑾开始一场新的关系,要么干脆就别再有什么关系。
于是很长时间真的就没关系。
这种没关系,让他知道,谭幼瑾真当他不存在是什么感觉,她以前还是很把他当回事儿的。
她远比他要狠,当她决定把他从她的生活里驱逐出去,她真的可以完全不看他一眼。
他必须赖皮地往她跟前凑,才能勉强地看她脸上挤出一个笑。
当于戡把他的一部分楔进谭幼瑾身体里的时候,那种快感并不单纯是身体上的。
他知道,这时候她无法将他从她的身体里驱逐出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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