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阈看着他笑:“我帮你干点什么吧,我们可以早点走。”
梁东言面上划过一丝不明显的笑,他走到阳台下拿了双手套给姜阈:“那就收一下凳子吧。”
葬礼上的一套桌椅、厨具餐具都是承包人一起带来的,梁东言他们演奏队虽然是梁叙衡组织来的,但参加惯了葬礼的都知道,结束了大家会一起帮忙收拾。
梁东言个子高,乐器收完便被喊着去卸灯卸顶棚,姜阈把凳子堆到大卡车上后便去给其他卸顶棚的人帮忙,他和梁东言的个子不差多少,别人一看他过来了便立马下来让他上去卸。
顶棚安装得很结实,有人给姜阈递了个螺丝刀,姜阈借着微弱的灯光眯着眼睛找螺丝帽,这时从旁边来了束光,同方向响起梁东言的声音:“先把绳子解开,在绳子里。”
姜阈看了眼站在下面帮他打光的梁东言,点点头,利索地解了绑着顶棚的绳子,果然看到三颗螺丝紧紧地钉在柱子上。
等姜阈卸好这一角,下来时梁东言朝他伸出手,姜阈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他下来了。
梁东言跟的是一个乐器师傅的车,那师傅也回市里,便顺便把梁东言和姜阈带回去。
不坐巴士的话从葬礼现场到市里不到一小时,两人抵达三堡街的时候刚刚晚上九点。
这是姜阈第三次来梁东言租的房子,这次进门时那第一户没骂,大约是还没到家或还没睡。
梁东言刚打开门,一股玫瑰花的香气就扑鼻而来,姜阈愣了下,问:“有花?”
梁东言转过头:“嗯,你上次送的。”
说着梁东言拿起桌前的一个花瓶,上面插着几支还没完全谢掉的玫瑰。
“这几支,不至于这么香吧?”
姜阈想说自己刚拿到那一大束的时候都没这么香。
梁东言垂眸,在姜阈的注视下指了下角落的柜子。
柜子上放置着一瓶类似空气清新剂之类的东西,瓶身上写着四个字:玫瑰香型。
自从姜阈送自己的玫瑰一点一点凋谢后,梁东言就不太习惯房间里没有玫瑰的香气了。
房间里有短暂的安静,姜阈回过神来后不自然道:“你喜欢玫瑰香啊。”
梁东言“嗯”
了声,又小声补充:“校庆之后就喜欢了。”
“去洗澡吧。”
姜阈顿了下道:“不是说出了很多汗吗?”
“你先洗吗?”
梁东言问。
姜阈莫名其妙地和梁东言对视:“我回家再洗。”
梁东言沉默片刻后点点头,走去衣柜拿换洗衣服,顿了下又转过头:“那把外衣先脱给我,我帮你洗。”
姜阈更莫名其妙了,他往后退了一步:“为什么要你帮我洗?”
“不是...巴士上不太干净吗?”
梁东言认真看着他:“还有小孩子吐的口水。”
路上梁东言一直惦记着这事,想等姜阈一来就先把他的衣服洗了。
“不用,我明天拿去洗衣店就好。”
姜阈笑了下,他把羽绒服脱了挂在边上,露出里面的白色高领毛衣:“里面都干干净净的,没事,你去洗。”
梁东言打量了下姜阈的毛衣、以及被高领裹着的姜阈窄小精致还冲他笑的脸,喉结动了下,摁下头洗澡去了。
梁东言洗得很快,不到十分钟便从浴室里出来了,开门时房间里很安静,似有预感般,他看到姜阈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梁东言在门口罚站似地站了几秒,才放慢脚步走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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