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如今早已麻木。
再回想当时,只记得一片混乱,帮佣的尖叫、政迟的轻笑声,到底为什么做出那种举动,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抵是看见了什么幻觉吧,记不太清了。
不知是不是受刺激比较大的缘故,记忆莫名其妙地恢复了不少,也不再忘东忘西,该记起来的都能记起来。
他问了林医生,给出的答复和他想的差不多。
他没有好。
这种病就像衰老或近视,开始了就无法恢复,无论如何,就目前来看,它都不会治愈。
这种没有多少病例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现代医学发展至今,自身的盲点和限制远比想象的要多,人体本就很多说不准的东西,既脆弱又不脆弱。
也许再受什么刺激,他又开始不对劲了也说不定。
他也不在乎了。
就和当年的自己一样,虽然心境不同,或许本质未曾变过。
政迟要他待着,他就待着。
没那么有所谓爱或不爱。
毕竟,越遥已经死了。
“嗯,咳。
别看了,求你了。”
付矜垣拍了拍严琛呆愣的头,“这样,你来都来了,替我打一把。”
“啊?”
严琛那目光还黏在殷姚身上,好一会儿把脑袋转过来,“也……也行。”
付矜垣知道他是想多呆一会儿,站起身让了位置,善良地笑着说,“是啊,我累了,来,替我摊个顺子。
要是赢了,奖牌就不用给我了。”
严琛被他推着挪了个位置,刚好是殷姚那头正对面。
接了付矜垣的牌,匆匆扫一眼,又问,“你怎么知道是奖牌。”
付矜垣说,“猜的。”
猜个屁,老头子盯那玩意儿都盯多久了,花落谁家,怎么可能不知道?愤愤了好几天,瞅着那一柜子的金银铜饼,实在没法了想出个损招:让他下帖子带新老朋友们开船出海玩几周,大大方方批了假条,一口断定严国栋肯定能心领神会。
严琛把目光依依不舍地从殷姚那边收回来,嘿嘿一笑,“那你还挺厉害。”
付矜垣狐狸似的眯起眼,什么也没说,对那漂亮荷官,手指敲敲桌面,“来。”
她谨慎恭敬地点点头,捡了手边的小金铃轻轻摇晃,引众人醒目,干练地布牌,“您起手。
黑桃A,8,10,红心3,”
又一一点过,带着标准的微笑,抬手示意,“补了,最后一轮,您要加吗。”
有两人摇头算过,付矜垣说all,目光看向殷姚那边。
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政迟这会儿看着心情好了起来,也没看桌面,懒洋洋地要跟。
“加倍。”
这让众人来了兴致,便都围过来,饶有趣味地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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