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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才刚过午饭时辰不久,两人干脆一起回客栈吃的午饭,而那两个馒头也让小二一并拿去热了热,等吃过午饭后又一个时辰,祝家父子也回来了。
祝明源刚一回来就坐到了谢良臣屋里,此刻正无比哀怨的看着他,控诉道:“你是不知道,我那时还有两道墨义题没写,结果就听有人交卷了,差点让我慌得乱了手脚,把墨滴在卷子上。”
要是他真把墨滴在卷子上,那他的卷子就算是废了,毕竟污损卷面事小,被人以为是暗通考官作弊事大。
“那你的墨最后滴上去了吗?”
谢良臣笑着回道。
“嘿嘿,我当然是没有。”
祝明源其实说得夸张了点,他确实在听见有人交卷时心慌了那么一慌,但要说污损卷面,那是不可能的。
谢良臣就知道他是故意的,摇了摇头,继续看书。
可祝明源却没停了话头,而是继续道:“我虽没有,可其他人却是有的。”
谢良臣翻过一页,语气未变,“你该不会是说,这也要怪我吧。”
祝明源哈哈大笑两声,看着自家好友啧啧道:“以前在私塾时,夫子常夸你稳重又不爱出风头,所以一开始我也没想到是你,可没想到结果真是你,我就知道夫子这是看走眼了,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为了打乱别人的思绪,干扰对手的心态,真是太坏了。”
谢良臣不为所动,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反问道:“那这么说你也是故意的了?毕竟现在离交卷时间也还早得很。”
见好友死活不上钩,祝明源也放弃了,“算了,我说不过你,我还是看书吧。”
第二天的考试内容差不多,只不过范围扩大,四书里面只选一篇,而五经里面也选一篇。
五经里这次选的是《春秋》的内容。
因为原本《春秋》一书字数并不多,因此实际上《春秋》还另外包括了《左传》、《公羊传》和《谷梁传》。
而其中后三本虽与《春秋》合刊并书了,但实际上算是《春秋》的注书,有那么点延伸解释的意思在里头。
第二场墨义主要考的就是《春秋》的内容,不仅进一步扩大了范围,难度也大大加深。
因为这里的答案不再像前一天一样那么清晰明确,反而是解释别人已经注解过的意思,这就要求考生对于原意的把握要十分的精准且不被带偏。
不过这题目照样难不倒谢良臣,在他交卷之后,时辰也不过稍微比昨天晚那么一点,在确认卷上答案没有错漏之后,他仍旧早早交卷离开了。
第三天终于到来,主要考的是经义,也就是考官从书里取一段词句,然后再让考生以此作文,要求考生阐述自己对这段话中心思想的理解,一般要求700字左右。
这里的经义算是墨义的扩展版,只不过与墨义侧重理解不同,经义更注重个人发挥,主要考的是辞章。
也就是说,即便考生的想法与原文意思并不高度一致,可只要能将自己的想法和理解写得出彩,文辞用语工整对仗,能引经据典,令考官阅读之后为之惊艳,这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要想把经义题做好,考生的写作技巧便十分的重要。
孙秀才这三年来一直十分注重培养他们的写作能力,谢良臣虽然现在作文还算不上惊才绝艳,不过文风却一直十分稳健,所以县里的经义题对他来说并不算难。
他先在稿纸上写了初版,然后再根据要求删减词句,精炼用语,等阅读过几遍,确定改无可改之后,这才誊抄在试卷上。
终于考完最后一场,谢良臣从头到尾再次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试卷,见没有错漏之处,便将其放在一旁等着晾干,自己则开始收拾起东西。
刚把笔墨装回书箱,谢良臣便发现前面出现了一道阴影。
写字的书案下头并没有挡板,因此谢良臣一转眼就看见了对方身上穿的官服,知道是县令大人,他便坐正了身,朝对方微微颔首行了个礼。
原本以为县令不过是巡考罢了,哪知他却在旁边站了许久,像是在看自己的答卷。
谢良臣难得有些忐忑,不过对方到底也没有久留,而是略站了片刻就抬步离开了。
见人走了,谢良臣呼出口气,拉响旁边的铃铛,朝衙役表示,自己又要交卷了。
这次交卷出来后没多久,谢良臣发现后头竟有一人也紧跟了出来,原本他也未在意,哪曾想对方却微抬了下巴,眼神带着些挑衅的看着自己。
他愣了一愣,随后就失笑摇头,这人该不会是在与自己比速度,所以故意跟出来的吧?
不去理这个单方面跟他较劲的人,谢良臣背着书箱慢悠悠走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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