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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每年秋收后倒是会匀一点粮食出来卖,不过也是因为要买盐、油还有粗布等一些生活必需品,所以卖得不多,因为自己吃都不够。
再加上还要向官府交税,留下的粮食就更少了,要再卖粮那是绝不可能的。
谢良臣却早就想好了,伸手指向外面活蹦乱跳的鸡道:“可以多养些鸡来卖啊。”
赵荷花看着儿子极认真的眼神,放下手里的衣服,给他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不能大规模养鸡来卖。
一是他们要种地没时间,二是鸡不喂粮食本就生长得很慢,三是鸡养多了很容易发生鸡瘟,到时候肯定会亏得血本无归,四就是找买家难,并不是你提着鸡就能随随便便卖出去的。
尤其是后面两条,鸡发瘟了是一件极难办的事,不仅传染快,而且致死率高,且普通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鸡瘟,只好看着养的鸡全都病死。
至于销路就更是如此,古代寻常人家很少能像现代一样经常买肉来吃,就算买,受欢迎的也是肥肉。
所以会买鸡的一般就是酒楼还有一些大户人家,寻常人家只会在遇到比较重要的事情,比如办喜事、生子,亦或是家中有体虚需要进补的人时才会买。
找不到销路,就算养了鸡也没用,最后还是砸手里。
所以一般村民们养鸡,除了为了能偶尔吃点荤腥,以及在年节时可以卖出去几只用来填补家用之外,很少会成群成群的养。
听她说完,谢良臣也算明白过来了,只是他的想法却没那么容易打消,于是又问:“那干其他的呢?”
干其他的?赵荷花只觉他小孩儿脾气,想一出是一出,不过还是耐心的给他解释。
“干其他的哪有这么容易?首先你得有本钱买东西,再者还要坐船卖到远方去,近了根本就没利钱可赚,再就是路上多盗匪抢劫,抢东西都还好,要是害了命,可不是后悔都来不及?还有官兵衙役们又时常盘剥商人,这来来回回的,可不比种地来的稳妥。”
她说的也是实话,做生意虽然获利比种地要大得多,可前期投入的本钱,遭遇的风险,以及对本人脑子是否灵活,都有着极高的要求。
而种地虽然混个温饱都难,但还不至于饿死,只是吃得差些,住得差些,而且门槛也很低。
没想到在古代做生意这么难,谢良臣有些泄气。
赵荷花见儿子失望,也在心里叹口气,可惜他们分到的地不多,便是夫妻两人再如何勤奋耕种,一家人也只能勉强混个两餐半饱。
想到以后三个儿子要成亲,还有个小女儿要出嫁,她也觉得日子可能会越来越艰难,便思忖着要不要去镇上接点浆洗缝补的活计来做。
至于丈夫,等农忙过后,就让他去县里码头瞧瞧,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活计。
此刻正午已过,正是太阳光最猛烈的时候,谢石头已经劈完了柴,赵荷花也补好了衣服,想到下午阳光弱一点之后还要下地,两人便准备到里屋小憩一会。
而一直在院子里玩的谢栓子和谢狗蛋,此刻也拿破碗装着几条蚯蚓回来了。
见二弟坐在堂屋里发呆,谢栓子把破碗朝他递了递,“狗剩,你要不要玩?”
谢良臣看着在碗里扭来扭去的软体动物,拒绝得十分坚定:“不了,谢谢。”
谢栓子见他不感兴趣,遗憾的把碗收了回来,等跟三弟又玩了一会,玩腻了,便把蚯蚓都倒在了院子里,然后几只眼尖的芦花鸡立刻飞奔过来将其叼走了。
大人们都休息了,小孩要是在家中玩闹出太大动静,一般都会被教训,所以大多时候他们都是要么跟着午睡,要么跑出去玩。
谢栓子嫌外面太阳太晒,谢狗蛋则是人小犯困,两人便打算也跟着睡一会。
只是好容易等谢栓子将调皮的小弟弟哄上床,却见谢良臣半天了还维持刚才那个动作不动,到底没忍住,问道:“二弟你在想什么?”
谢良臣其实什么都没想,因为他对这个世界根本一无所知,本以为或许自己可以学前世他老爹和大哥一样做生意,没想到这条路也根本走不通。
而现有的种地这条路他又不想走,所以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没什么。”
有气无力的答了一句,谢良臣刚想着要不他也睡一觉好了,或许等睡一觉脑子清楚些了,就能想出改善生存环境的办法。
哪知却猛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他到底穿到那个朝代来了,要是穿到了元朝,那他身为汉人恐怕处境还要更加艰难。
便腾地一下站起身,问谢栓子道:“大哥你知道朝廷的国号叫什么吗?”
“国号?”
谢栓子从没听过国号这种东西,疑惑的挠头,“什么叫国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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