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就言过其实了——孤王如今分明只亲近你一个,与其他士子官员毫无干系。
再说,两情相悦之事,怎么能称为逼奸呢,和奸还差不多。”
“去你妈的两情……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了!”
苏晏险些气了个倒仰。
豫王张弛有度,见火候差不多了,热过头了要焦,便撤除桎梏,改牵他的手腕,一本正经说道:“孤王方才逗你玩儿的,莫要当真。
走,我们去灵光寺看看。”
苏晏余怒未消地抽手,腕子上却仿佛焊了铁圈,身不由己地被拽过草坡。
豫王专挑坎坷的地方行走,苏晏跌跌撞撞,几次要摔倒,都被他及时揽住腰身,不是这里摸一下,便是那里捏一把,口中假惺惺关心道:“小心脚下。
野路难行,不如孤王抱你过去?”
苏晏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灵,明知他有意调戏,此刻却无力制约,被各种下三滥的小手段折磨得要崩溃。
这男人简直是上天扔下来给我渡劫的灾难!
好不好有个观音姐姐从天而降,指着他鼻子叱道“孽畜,还不现出原形”
啊?!
苏晏怒极反笑,呵呵一声:“朱栩竟。”
豫王停下脚步,侧过脸看他,目光幽亮如深夜萤火,又如当权者的心思般飘忽难以捉摸。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脾气好、心肠软,又不记仇,所以怎么戏弄都没关系?哪怕这会儿把我惹到气极吐血,回头再施恩赐惠,我便会心怀感激,把之前所有冒犯都一笔勾销?”
豫王不说话,只是专注看他。
苏晏冷笑道:“如果我以往的行为给你这种错觉,那是因为你还没踩到我的底线,而我心里对你还存留善意。
你试着再进一步看看,把这点善意挥霍完了,便是匹夫一怒,血溅三尺的时候。
我虽是个文弱书生,拼尽全力也伤不到你,但玉石俱焚的招数多得很,你想不想见识见识?”
豫王长叹口气,松开手,诚恳道:“不想。”
苏晏:“……”
苏晏:“不想你还招惹我?!”
“这不是招惹,是心意。”
苏晏扶额:“我特么不想要!
你统统收回去,爱给谁给谁!”
豫王面上阴霾渐覆,沉声问:“不要我的心意,你想要谁的?”
“我谁的都不要!
就想做个快快乐乐的光棍,行不行?!”
豫王嘲讽地冷嗤一声:“只怕不是做光棍,而是被光棍做,才快乐得很。”
“你说什么?把话说清楚,不要皮里阳秋的!”
苏晏扬眉厉视他。
豫王阴着脸看他,片刻后忽然轻飘飘地一笑,说:“没什么。
方才是孤王冒犯了,孤王向你道歉,今后定当学皇兄那般自制自律,心火不生。”
苏晏知道他的道歉都是狗放屁,回过头该怎样还怎样,又觉得他今日阴阳怪气,话里有话,懒得和他分辩,甩袖走了。
豫王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顷刻神态如常,权当之前的龃龉没发生过。
两人一前一后,爬上几十层的青石台阶,混在熙熙攘攘的香客间,进入灵光寺的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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