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臣妹不懂事,微臣定当好好管教她,还望皇上恕她殿前失仪之罪!”
言琛向昌惠帝重重一叩首。
昌惠帝抬手制止言琛的求情,有些浑浊却不乏犀利的老眼射向那窈窕少女。
言清漓站的笔直,她知道自己应当立刻跪下来向昌惠帝请罪,可一想到那金座上的人曾亲口下旨处死她父亲,又无情抄了她楚家,言清漓就无论如何也不出卑微求饶的话。
好在昌惠帝也并未怪罪她,而是沉声问道:“可是言府养在外头那丫头?”
言国公忙赔笑应是。
“嗯,是个胆大的,不愧是之恒的妹妹。”
昌惠帝是看在言琛的面子上才未追究言清漓的冒失。
“你方才说什么?你说有法子为朕找出画这符咒的真凶?”
言清漓还是第一次正面与昌惠帝对话,她努力平复住复雑心情,恭敬垂首道:“回皇上,是。”
昌惠帝也想揪出那诅咒他的人,便道:“那你且说来听听吧。”
言清漓抠住掌心让自己站稳,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小瓷瓶举起来:“皇上,这瓶药可助您找出真凶。”
一众官员中,裴澈看到言清漓拿出的那个白色瓷瓶忽然怔住,那白白的小瓶乍看没什么特别,可那瓶口却塞着藕荷色的帽塞。
“清清,我瞧着宫里的御医都用红布包着塞子,你这怎是藕色的?”
少年端详着手中的瓷瓶,将那粉粉嫩嫩的塞子拔下来放在鼻下吻了吻,香香的。
少女娇嗔的白了他一眼,将那塞子盖好,骄傲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宫里的御医是男子,我可是女大夫,自然要与众不同。”
明媚的春光下,少女将那小瓶子举到他眼前,“子阳哥哥,好看吗?
少年瞧着少女笑颜如花的俏脸,哑声道:“好看,特别好看。”
……
裴澈陷入久久的回忆中,那边言清漓已开始解释。
她称那符咒是以血所书,只需将符咒融入水中,投入药粉,再命殿中人分别滴一滴血进去,若水色变成碧蓝,则说明符咒上的血与滴血之人并非同一人,可若水色不变,则说明是同一人的血。
如此,便可找出制符之人。
此法听起来就匪夷所思,立刻引起了许多人的质疑,对此言清漓也早有应对,她称自己自幼习医,也是偶然发现这种伤药有额外效用,若是不信,大可命人一试。
言府叁小姐医术高超不是什么秘密,随身带着一瓶伤药倒也可以自圆其说,可言清漓到底还是太心急了,她漏了重要一点——
“言叁小姐,本王倒是有个疑问,”
宁天弘挑出言清漓言语中的漏洞:“你是如何得知那符咒是以血所书的?方才你身处女眷中,应当从头到尾都未见过那张符纸吧。”
言清漓一惊。
宁天麟也蹙起眉头。
昌惠帝则审视的看过来。
人群中的陆眉更是替她捏了一把汗。
言清漓急中生智,不假思索的转头看向宁天弘:“回宣王殿下,清漓虽是闺阁女子,可也听说过这十八劫曲的恶毒诅咒,据说是要以血所书才最为阴毒,那藏匿符咒的人既是要诅咒圣上,定是存了最恶的心思,想必会以血所书。”
言清漓有些吃惊的反问:“莫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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