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征军粮后,县里粮价就疯涨,奸商囤积居奇,卖吃食的摊子都关门了。
卖牲口的集市也冷清了,除了粮食,上次也征了不少骡子和驴走,说是运输粮食用,必要时也是口粮。
就连很多药铺都关了门。
打仗,总是叫人日子不好过。
前两年刚起战事的时候,他们还挺害怕,想着要不要逃难,好在西北边防军很靠谱,边城守得牢固。
这两年习惯了,就更没想过背井离乡。
好不容易置办起的地和房子,哪能说抛下就抛下?
粮食越吃越少?那就吃草、吃树皮、吃土。
再不行就卖儿鬻女换口吃的。
年年都是这么过来的,等秋收就好了。
里正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是一想到今年的年景,又发起愁来。
小半年没下雨,说不定要闹旱灾啊。
但都说洪灾一条线,干旱一大片,他们这里不下雨,别处也一样,整个大西北都大差不差。
除非他们走出凉州……那得走多远?路上饿了、渴了都好说,要是生了病或者遇上流寇贼匪怎么办?
到了别处,他们又哪有安身立命的本钱?
还是先好好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吧。
里正竭力忽略心中的那点异样,出了城。
……
项容很幸运,蹬车的时候,没碰见人。
但她的臀部很不幸,因为太颠了,像是坐在童年玩过的摇摇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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