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刚刚他帮她们“屏退左右”
,清退食客。
她们哪能如此惬意地谈论筹谋、享用美食?
回过头来竟还说他是个怪人?
北岩安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细长的眼眸里却是透着浅淡如波的别样意味。
天生耳聪目明的他,自然是将萧瑾甡和小橘的谈话听得真真切切。
他本以为自己远离了朝堂就远离了是是非非,原来,并非如此。
在这样恬静淡然的江南地界,也依旧有人蝇营狗苟,有人如履薄冰。
这年头,活在世上,他曾经只知道男子不易。
殊不知,女子也是难的。
并不是所有女子,都像他记忆中的女孩那样,活的潇洒自在,快乐无边。
想到故人,北岩安神色转朗,他起身欲将碗筷收起,待看到碗旁的两枚铜钱时,男人长睫轻颤,屏息一秒,从来杀伐果决、遇事也镇定自若面不改色的北岩安,这一刻,似是如遭惊雷,仿佛再一次置身在十年前的巷子里。
那天,也是早春时节,满目梨花,他却无心欣赏,他靠着师父教的赌术在赌场大赚了一笔,本想买坛好酒孝敬师父,却被人殴打倒地,昏睡沉沉,再醒来时,赢得钱财早已不见,身旁也是放着摞起来的两枚铜钱。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时节、同样的两枚铜钱。
同样不声不响。
北岩安恍然乍醒,拿起桌上的铜钱对着日光看了又看,就像是个没见过钱的穷苦人一般,看着看着,他的视线不受控制的瞟向了那两个女子离开的方向。
会是巧合吗?还是上天的缘分?会不会……那个女扮男装的“怪人”
——就是她?
如果是她的话,那还当真是踏出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北岩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眯了又眯,再睁开时,黑眸都沾染上了淡淡精光。
前不久生的事一帧一帧如倒影,在他的脑海中循环,起初他只是隔着数米便看破了那为之人乃是女扮男装,闲来无事,也是无趣,便借着送小菜的功夫上前多确认了几眼,自然也注意到了那个女子鬓角两侧的胶水痕迹,想来是个易容改面的生手。
此刻他却很是好奇,她面具后藏着的容貌本来是何模样?
北岩安摇了摇头,一个人的长相在成年后变化不大,可是从女孩长成少女,还是有些许差别的。
而他,记忆中的女孩模样,也已经很淡很淡了。
就算他能揭开她脸上贴着的“障眼法”
,他也无法只靠长相就辨别出她是否就是他要寻找的那个人。
可不知是怎的,一直坚信凡事都要用证据证明的北岩安,这一次,却想相信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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