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也没认出他本尊大名来,只当真把他当成了个又聋又哑的老人家,放下了酒后,还跟他比手画脚了一阵,告诉他李小白有要事在身,得好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了。
李小白并不知其中之事,听得铁木罕言下这意思,还道他们使了什么手段把师父给控制住了,这是要拿师父来威胁自己?不过又想师父也绝非寻常泛泛,这些人未必能把他怎么样,但不管怎么说,对方这用意也已经很明显,自是不论怎样也得要跟他们走一趟,简直欺人太甚,岂有此理,心中暗急,也未转身回头、只背对着对方道:“那我要是不跟你们走,便又怎样?”
“公子不要误会,我等也是奉命办事,不想让公子有什么后顾之忧,也并没有把那老人家怎样。”
铁木罕淡淡笑道,“公子要是愿意,当然也可以把那位老人家一起带上跟我们同行,就看他愿不愿受这奔波劳累。
如果可以的话,在下这就让人去把老人家接过来,公子觉得怎样?”
李小白听他一口一个老人家,看来自是并不清楚自己跟师父的关系,也没认出师父是何许人来,不免有些奇怪,不过料来师父也自当平安无事,本待要说等自己过了河见到师父再做打算,忽而又想:“这些人也不知打哪突然冒出来,拿了个金字牌牌就说自己是契丹皇帝的人,还非要我大老远去跟他们皇帝喝酒。
这要是果真如此,也就罢了,去不去也自然由我说了算。
可要是他们受了丁长春或什么人的指使,故意在这装神弄鬼糊弄人,就是想坐实我跟契丹人有所勾结,才摆了这么大个圈套等我往里钻。
我若是轻易便答应他们什么,岂不是正好给人当了猴耍?”
他此前跟人学过几句契丹话,倒是还记得些,想到对方或可能是受了他人指使,有意设套,不管怎么说也不能着了他们的道,至少得先确定对方的身份,这才转过身来,叽里呱啦、连比带划,忽然用契丹话说了几句,意思是说:“你们这些草帽,是不是想蒙人,真以为我这么好骗?老实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公子看来还是不相信我们了?”
铁木罕显然听得懂,只笑了笑,仍以汉话道,“我们戴的这些草帽,也不过戴着挡挡风雨。
公子要是不嫌弃,我们可以都送给你。
不过这些寒酸东西,公子自然也不一定看得上。
只要公子有意跟我们一起,将来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李小白本来自是想让对方自动现形,别再装模作样,没想对方还当真能听明白自己这蹩脚的几句契丹话,且说的话听着也还挺有些水平,只仍不无疑心,便又改说回汉话道:“其他的也先别说。
不是我信不信得过你们,而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你们这么鬼鬼祟祟,很难不让人怀疑……如果真是你们皇帝派你们来,那也算了。
要是你们当中有人别有用心,或是有其他别的什么人混了进来,那谁也不好说。
我可不会随随便便,就跟什么来路不明的人去哪……”
他这拐弯抹角,自是意在想说,对方一伙人里,会不会混进了什么‘奸细’?对方同行人等自也听得明白,这是想叫他们各自都亮明身份、以自证清白。
待他这话音刚落,周围除铁木罕外的十几个粗布平民模样之人,只都圆睁了两眼、一声不吭,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随后纷纷在腰间身侧一摸,各自亮出了自己随身佩戴的一块黄灿灿金字腰牌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