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师师叹了口气:“没了。”
房间里的死者并没有引起他过多的关注,楚行云反常的杵在原地抱着胳膊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忽然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贺丞,斜着唇角似笑非笑的朝他走过去,问道:“那你定的是那间房?”
贺丞垂着眸子看着他,说:“我?”
楚行云忽然抬手揪住他的衬衫领口,迫使他低下头,眼神冷的像一把把裹着寒光的刀子,斜着唇角冷笑道:“嗯,你,你定的那间房?人呢?带出来我看看。”
贺丞仅用了不到几秒的时间就理清了他如此暴怒的前因后果。
很奇怪,楚行云不信任他,他理应愤怒,但是他却没有多少愤怒,反而有几分窃喜。
眼见楚行云这幅咬牙切齿,被气疯的模样,他却很不要脸的想笑,但是他忍住了,而且隐藏的颇好,正想说话就听楚行云咬牙切齿道:“才两天,贺丞,我才两天没有见你!”
贺丞目光微微一闪,抿着唇角默了一会儿,然后道:“三天。”
“……啊?”
“今天是第三天。”
逗他这一下,贺丞就见好就收了,因为他看的出来,楚行云想跟他动手。
赶在楚行云动手之前,他忙道:“你想见他?”
楚行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见见吧。”
贺丞抿着唇角笑了笑,往左右楼道看了一眼,发现右边走廊尽头是一面被切割成无数个菱形,装饰用的银镜墙。
于是按住他的肩膀引他向右转身,道:“你看。”
楚行云看到镜子里的倒影,布满阴云的目光微微一颤,铁青的面色稍有缓和,挥开贺丞的手转身面对他,压低了声音怒道:“少跟我来这套,你今天晚上到这儿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贺丞揉了揉被他拍红的手腕,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站在一边看戏的邹玉珩道:“解释一下,我今天晚上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两人的满是猫腻的关系此刻暴露的太明显了,邹玉珩深感意外的同时也没忘了帮贺丞洗涮冤屈,把他们出现的蜀王宫的原因解释了一边。
楚行云听完,将信将疑道:“真的?”
贺丞唇角笑容一抹,看着他的眼睛严肃道:“我骗过你吗?”
楚行云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而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道:“你听好了,贺丞,我跟你是来真的,如果你觉得我不在乎你在外面做什么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告诉你,我很在乎,而且我不允许。
你不是让我牢记自己的身份吗?你也要牢记你自己的身份!”
贺丞风平浪静的看着他笑了笑,然后握住他的肩膀,轻声道:“明白,楚行云的男朋友么,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如果你不放心的话,那我明天就把这行字纹在心口,一辈子都抹不掉。”
他这番情话说的很动听,但是楚行云此时同时心系案情,并没有被他打动几分,而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貌似在考量这番话的真假性。
乔师师忽然跑到门口叫他:“老大,你赶快进来啊。”
于是楚行云离了贺丞走向106号房,在门口时回头指了他一下,道:“先别走,待会儿做个笔录。”
死者周世阳,男,二十四岁,因年纪尚轻,还未成建树,所以档案上唯一值得记述的一笔是——华丰集团董事长周渠良的弟弟。
楚行云还记得他,周世阳留给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领口沾满花粉,朝四周露出温驯亲和的微笑的年轻人身上。
然而此刻,他趴在蜀王宫娱乐会所106总统套房中的卧室地毯上,从背后遭人袭击,整块后脑头骨被利器穿透,浓郁的血顺着他的颈子流下,染红了地毯。
发现尸体的是清扫房间的保洁,保洁清扫106房间时并未发现尸体,而是清扫隔壁107号房时发现消毒水落在了106房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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