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卿并不恼怒,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大姐的东西,我没有见过,我一直病着,身中奇毒,找来的大夫也日日尝试解毒之法,根本没有离开这个院子,又怎么会见过大姐的什么镯子?”
“您是没功夫,”
柳嬷嬷的目光在她身后的房间里掠了掠,“可冬灵是您手下的丫头,她被人瞧见,手脚这般的不干净,到底是她自己起了贪心呢,还是有人主使?”
她这么一问,就是坐实了是冬灵偷了东西,冬灵气得脸色发白,紧紧握住拳道:“我虽然穷,虽然是个小小的丫环,但是自幼也是跟着二小姐,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总之那镯子我没有偷,就是没有偷!”
柳嬷嬷的短眉毛上下浮动,像是两条粗黑的毛毛虫,“你说没偷就没偷?说有什么用?要搜过了才算!”
“你……”
冬灵受了极大的羞辱,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死死咬住了嘴唇,嘴角微微溢出血腥之气来。
“二小姐,想必您也不会反对吧?毕竟这做奴才的身后总是靠着主子,主子明事理了奴才自然才会懂理,若是冬灵手脚不干净的名声传出去,对您也是不利的吧?”
柳嬷嬷声音阴沉,带着微微的哑,像一只肥胖的乌鸦。
“小姐,奴婢以身家性命作保,奴婢没有偷!”
冬灵转过头,看着洛九卿,眼睛里的泪滚滚落了下来,她心中极委屈,看着洛九卿就像是看着最后一根稻草,指望着她能够救自己一把。
“冬灵,”
柳嬷嬷冷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讥诮的光,“我劝你还是省省吧,你对谁保证都没有用,夫人说了,这个院子,无论是谁的房间,都要搜查!”
洛九卿垂着的眸子微微一敛,面纱后面的嘴角泛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冬灵霍然转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柳嬷嬷。
这话的意思是,连洛九卿的房间也要搜!
“小姐……”
冬灵握着拳,看向洛九卿。
洛九卿垂着眼睛,人总是这样,不到逼得最紧的时候,永远不会反弹,只会一味的退缩,现在的冬灵已经有的反抗之心,却依旧不能走出最后一步,或许,今日之事,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满院子的人都看着洛九卿,仿佛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连风声都停了停,天空的星子光芒闪耀,像是无数双眼睛,众人都摒住了呼吸,只等洛九卿的答复。
良久,洛九卿的声音像是从寂静中剥离出来,众人听到她低声说道:“好。”
柳嬷嬷脸上的笑意立即放大,她“哈”
了一声,一甩肥壮的臂膀,手中的帕子在空中一甩,犹如一展胜利的旗帜,她声音响亮道:“搜啊!”
那一群丫环婆子一起先冲进了冬灵的房间,翻了个乱七八糟,随后又都冲进了洛九卿的房间。
洛九卿怎么说也是小姐,不过,柳嬷嬷等人是受了秦氏的指使来到这里,自然不会客气,东翻西翻,很快,便在梳妆台上的一个暗格里找到了一只金镯子。
那镯子光芒闪动,华光逼人,一看便是洛霓裳的赏给白墨的那一只,柳嬷嬷当即便是喜上眉梢,伸手拿过,带着众人回到了院中。
柳嬷嬷扬起手中的金镯子,空中一道亮光闪过,她冷冷的一笑,“二小姐,您说说吧,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金镯子啊,”
洛九卿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说道。
“对,是金镯子没错,”
柳嬷嬷嘴角咧得快到耳根上去,脸上的脂粉都在簌簌的往下掉,“那您倒是说说,这金镯子,是从哪里来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
洛九卿皱眉说道:“我怎么就不能有金镯子了?”
柳嬷嬷把那镯子放在手中掂了掂,唇边的笑意慢慢露出森然的意味,“老奴当然不能那么说,只是……这东西可不一样,金镯子有的是,但是每只却不尽相同,这只是大将军特意为大小姐做的,派人送来,想必……二小姐不会也有吧?”
洛九卿的目光落在那只镯子上,目光晶亮,似乎那金色的光芒折射入她的眼底,华光烈烈,“这只金镯子,就是我的。”
“哈,”
柳嬷嬷短促的一笑,“二小姐,您要是这么说……可就没有什么意思了,你说这是你的,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证明它是你的。”
洛九卿声音低沉,却微微透出力度来,“那你说,它不是我的,你能拿出证据来吗?”
柳嬷嬷一怔,随即道:“自然是能的,这只镯子就是冬灵偷的,本来老奴以为是奴婢手脚不干净一时看到好东西起了贪心,不成想……”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翻看那金镯子内侧刻的小字,秦氏特意嘱咐过她,那只镯子的内侧刻着一个小小的“洛”
字,只要把这个字找出来,那洛九卿就百口莫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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