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轻咳了两声,说,“方便透露一下邀请费是多少吗?”
能从吴漾这里得知如此多的内幕,文竹始料未及。
她生出了一种吴漾很信任她的感觉。
所以,她有些得寸进尺了。
吴漾偏头扫她一眼,“这个问题纲了。”
文竹哦了一声,闭上嘴不再说话。
吴漾看她像受气小媳妇的样子,心中微动。
“我们的经费是按项目来的。
比如这个摄影活动,假设上面批了2o万,我们可以灵活调整这2o万的配比,以达到最佳效果。”
“奖金设置多一点,运作的部分就少一点。
比如二等奖,我们可以设置成15万或者12万,但我们选择设置成8千,这样一来,不管获奖者是谁,都能保证与那些摄影协会的关系维系。”
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文竹豁然开朗。
她重新看向吴漾,觉得这个人真的很厉害也很特别。
大瑶口中的他是个学神。
但昨天晚宴,他处事圆滑,全无书呆子的迂腐气。
而他方才讲解项目内容,深入浅出,鞭辟入里,确有真才实学在手,绝不是靠吹嘘拍马上位的花架子。
明明两人只相差2岁,但在为人处世与学历上,他却比自己高出好几个层级。
她对自己坦诚且热情,鼓励自己,句句诚恳;帮助自己,殚精竭力。
她忍不住,是因为他生性如此,还是对自己比较特别。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坦诚这么好?就因为我们是老乡吗?”
文竹心里藏不住话,想问就问了。
吴漾淡笑着,“这样就觉得我对你很好了?”
文竹不答,扭头看向窗外。
车窗外的天空此时已有明显分层,城市的天际线则一片灰白,上层天空却尤如墨染,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景象。
狂风肆虐,绿化带里的灌木与花草在风中摇曳,似乎随时要被连根拔起。
树木被猛烈地摇摆,似乎在风中求生,而尘土和沙砾则在空气中疯狂地飞舞,眼前的世界变得浑浊而昏黄。
“马上要下暴雪了,我们要不要躲一躲?”
文竹有些担忧。
“不用担心。
下下个路口就到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极具安抚力。
不知怎的,文竹在吴漾这里,得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全感。
这种安全感很熟悉,在文雄还在世时,她曾无数次体会到。
在文雄拎着她下水游泳时,在文雄扶在她自行车后座时,在文雄将她牢牢护在怀里时……
一张纸巾递了过来,握着纸巾的是一双宽大而白皙的手。
见文竹不接,吴漾将纸巾晃了两下,“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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