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徐徐低语。
“在他来之前我就听说过他,组织干部说不久后会有一个无敌的战士加入,那孩子被火烧、被刀刺都不会产生畏惧,因此首领用了各种方法要得到这个孩子。”
“你们那是什么组织?”
“犯罪组织,主要经营国际贩毒跟非法移民,干得勾当很多,几乎做你所想得到的骯脏事。”
大卫说。
“我那时还是个实习医生,获得美国一个私人机构的赞助去做研究,结果一落地我就被绑架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丛林里,我问他们是谁,他们说有个好差事要给我,我后来才知道是为了这孩子。”
“所以是为了他,组织就抢了个医生?”
“我被迫在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弄个简陋的医疗室,我第一眼见到他时浑身是伤,全身一半都是血,我仔细看才发现那些鞭伤,我问了旁边的人,才知道这孩子刚经历过……”
大卫说到此处,忍不住吸口气,哽住。
林隽抿紧唇,伸手握住大卫发抖的手。
大卫深吸口气,转头看她:“首领让他妈妈证明自己儿子的能耐,那女人就拿了鞭子抽她儿子,最后首领丢给班十.字.弩,要他把他妈妈杀了。”
林隽倒抽一口气。
“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让他杀死他妈妈,我以为是首领不希望他在外头还有家人。”
大卫说。
“但后来我问他才知道,首领其实是为了要测试他是不是真得不会哭不会流汗,因为无痛症的并发症就是无汗。”
她咬紧下唇,沉沉吐气。
“所以那时他身上的血,一半应该是他妈妈的。”
“十.字.弩与红蔷薇。”
她喃喃低语。
“他恨他妈妈,却又爱他妈妈。”
大卫说。
“你恐怕会觉得这很矛盾,但恨的反面就是爱,因为记着这人,所以才会对这人有情感。”
林隽望着不远处的班珏,低声说:“我觉得他身上的每一件事都很矛盾,爱与恨、强与弱、善与恶……”
“首领后来成了他的义父,毕竟这特殊的孩子谁不喜欢?而我的职责就是照顾他,然后教他认识伤口,辨别什么是痛。”
“那后来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这是班的计划,我不清楚细节,但我知道他成功把我交给缉毒署的人,然后把他义父放走后自己投降。”
大卫说。
“他入狱过后我有去看过他好几次,我必须老实说班也做了很多坏事,但那是在那圈子里唯一个生存之道,你必须要变得更强,才有办法活着。”
她握紧拳头,深深吸气。
“我一直不解他为何要放走他义父,然后自己入狱。”
大卫说。
“但我看他出狱到现在,稍微明白了一些。”
林隽微微低头,忍住眼泪。
“放走他义父或是报答养育恩情,比起他的垃圾母亲,他义父虽然残暴凶狠,但也是真的给他吃穿。
用入狱来还清这几年的关系,之后他就能自由了,他能选择其他生活,但他现在偏偏要答应成为卧底,你说他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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