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心里的苦!
眉头紧跟着揪起,她扫了眼柳儿手里端着的茶杯,反问道:“妹妹以为呢?”
“我说一切才刚刚开始,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伸手端过柳儿手里的茶杯,妩媚大眼直勾勾的注视着端木暄,阮寒儿并未给她敬茶,而是掀开茶盖,将手臂高高抬起,而后迎面倾倒而下……
“侧妃娘娘!”
一声惊呼传来,刚端新茶进厅的翠竹倒抽口气,惊的手里的茶壶茶碗掉在地上,哐当一声摔得粉碎。
手里的茶杯落地,茶色的水渍顺着洁白的衫裙蜿蜒在身,回眸冷冷的瞪了翠竹一眼,阮寒儿并未停下动作,只见她转身面向柳儿,紧接着便传来啪的一声脆响,柳儿的手竟狠狠抽击在她的左脸上。
踉跄一下,她借势跌坐在端木暄身前,十分狼狈的伸手拽住端木暄的裙襟。
再抬头,她眸中精光闪闪,语气却柔弱而凄然:“姐姐……寒儿知错了,再不敢缠着王爷,还望姐姐饶过寒儿……”
阮寒儿做这一切时,端木暄一直在看着,此刻见她扯着自己裙襟唱的一出戏,端木暄不禁纠眉而笑。
抬起头,向厅外望去,果然见赫连煦疾步而来。
整杯茶自头面倾倒而下,不仅花了阮寒儿精心描绘的妆容,亦将她身上衣襟浸染的一片湿濡。
此刻,她狼狈不堪的跪坐在地,纤手用力扯着端木暄的裙襟,将楚楚可怜的姿态展露无遗!
心底一叹,抬起头来,对上赫连煦阴郁的瞳眸,端木暄刚要开口,却被人抢了先。
“王爷,您可算来了,你再来晚些我们主子她就……就……”
适时转身,噗通一声跪落在地,柳儿双眼泛红,一边指着‘饱受羞辱’的阮寒儿,一边嘤嘤的抽泣起来。
见柳儿如此,端木暄心中微哂!
这主仆二人一早就商量好了,这是要在赫连煦眼前演一出双簧戏。
身为侧妃的阮寒儿给正妃敬茶,正妃恃宠而骄不仅掌掴于她,更是将茶水浇注其身,这还不算完,她还自持身份让她离王爷远一些。
今日,她阮寒儿可是受足了委屈的,而她端木暄,简直就是个恶毒的妒妇。
按理说她们这出戏演的丝丝入扣,若端木暄与赫连煦真的是夫妻关系,说不定真的能引起他们之间的误会。
但,她们做梦都想不到,她留宿听风轩五日是戏,他和赫连煦的关系也是假!
如此一来,她们主仆最后给她扣上妒妇的帽子就成了大大的败笔。
跨步进入厅内,快行至端木暄和阮寒儿近前,低眉扫过阮寒儿面颊上的殷红掌印,赫连煦面色幽冷的刚想出声质问,却见阮寒儿抓住他的手,无比委屈的摇头道:“王爷莫要动怒,今日之事是寒儿不对,凭地惹姐姐动气。”
猛地一皱眉,端木暄稳稳望进他的眸中,冷笑着说道:“王爷也听到妹妹说的,此事是她不对,与我没什么干系。”
闻她此言,阮寒儿呼吸一窒,不禁暗暗咬牙:“姐姐……”
端木暄一连留宿听风轩五夜早已触及她的心理底线,早前在花园见到迎霜时,听闻迎霜要去传各房主子到陌云轩敬茶,她便计上心头。
她先差人偷偷去禀报赫连煦就道她要过来与端木暄敬茶,却怕她为难自己,想着让他相陪,后又过来演了方才的那场戏,可出乎她意料的,事情都到了这一步,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端木暄的态度竟仍是如此强硬。
双瞳微缩,赫连煦看向阮寒儿问道:“你哪里不对了?”
“我……”
咂了咂嘴,垂眸审视着自身狼狈的样子,阮寒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大眼中氤氲朦胧。
“王爷容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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