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豫回房、陆云绣沐浴,夏果和春絮都在忙的时候,陆至言人在院子里。
日光直直的落下来打在他脸上,他一双眼睛始终望向谢清豫住的房间,眼底有复杂的情绪涌动。
刘叔和周辛是带着陆云绣马不停蹄赶回来的,沐浴过后的陆云绣感觉路上积累的疲乏涌上来,便忍不住想睡一会儿。
她闭眼睡觉的时候,陆至言守在榻边,寸步不离。
只睡了小半个时辰,陆云绣便醒了。
醒来看到陆至言坐在榻边,不知想什么想得完全出神。
她喊了他一声,自顾自坐起身,而陆至言也回过神。
两个人絮絮说起话。
半晌,陆云绣问他:“王爷怎么同意你从王府出来的?”
“没有……”
陆至言回答,“王爷大概没有同意。”
陆云绣一愣,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方才见到陆云绣时,陆至言没来得及细想,等冷静下来、消化这件事后,他注意到了。
从王府出逃到青州,到一声不响瞒着他救出陆云绣,种种的种种,都在说明一件事——自最开始被迫绑上他,一切便不是真的。
陆至言没有和陆云绣解释太多,也不必要。
他只说:“是郡主。”
即便觉察到陆至言似有所隐瞒,陆云绣没有追问下去。
她点一点头:“我们,欠了郡主一份大恩。”
不知道刘叔他们今天中午便能回来,没有特别准备,一顿午饭吃得简单,因而晚上才算真正为陆云绣接风洗尘。
虽然不好太过高调,但是大家一起乐乐呵呵吃顿饭总无大碍。
因想准备得丰盛一些,春絮和夏果两个人定然忙不过来,周辛从周家那边找了几个厨娘过来搭一把手。
日落西斜时,屋里点起了灯,众人围坐在膳厅吃一顿饭。
这一天晚上,谢清豫喝了点酒,是周辛从周家那边拿过来的荔枝酒。
她还是第一次品尝,味道意外的不错,荔枝的果香混杂酒的香气,酸甜的味道感觉不出醉,不小心便贪杯了。
酒劲迟迟的才漫上来,不过谢清豫酒品好,喝多了也不会胡来,反而比平常更安安静静。
一顿饭吃好,一众人陆续的散了,陆至言送陆云绣回房去休息,谢清豫没让人跟着,到院子里面吹风。
天幕之上一轮白玉盘般的月亮,谢清豫仰头看一看,记起今天该是十五。
想起陆至言和陆云绣,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叹气,最后却绕着院子里的枇杷树转了一圈又一圈。
或许本就喝醉了,这么一圈一圈的绕,谢清豫都没有觉得头晕。
她一心想事,连陆至言走过来都完全没有注意。
直到她站定,觉察到身后有人,才终于发现他。
谢清豫扶着树干站直身子问:“有事儿?”
陆至言说:“多谢。”
谢清豫在一片混沌里抓住一丝清明,冲他笑笑:“我也没做什么,不用谢我。”
陆至言直视她的眼睛道:“郡主的恩情,陆至言必铭记于心。”
谢清豫也看他,有些痴痴的望住他的眼。
以前她就觉得陆至言的眼睛好看了,他的眼神不凌厉,但能叫人轻易从里面感受到一种成竹在胸的神采。
这么好看的一双眼,最近两年,却一日一日黯淡下去。
谢清豫轻轻倚靠着树干,微笑问他:“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救过我性命?”
陆至言安静看着她,没有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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