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絮当下又哽咽,低头一串泪落下来,没法开口,夏果干脆替她回话。
没多久,谢清豫便将春絮回家后的事情了解个一五一十。
起初春絮的父母看到她拿那样多东西回家里来,多少也惊喜,倒让人进屋喝茶,看起来态度还不太坏。
他们坐下方才不过一刻钟时间,话题先拐到春絮在王府能得多少月钱上面,知她每月银钱都不少,免不了又伸手要钱。
见她不肯给银子,嘴脸一下子变了,夏果气不过理论几句,反倒惹得对方破口大骂。
谢清豫挑一挑眉,看向春絮道:“我该跟去给你撑腰的。”
夏果叹气:“不瞒小姐说,您要是跟去,恐怕春絮姐姐往后都要躲着您走了。”
谢清豫多少奇怪:“这是怎么说?”
“那位大婶……”
夏果刚开口便顿一顿,“春絮姐姐的娘。”
“她给春絮姐姐出招儿,言必称她乃郡主的贴身丫鬟,日后郡主出嫁,便轮到她的好日子。
要她千万别傻乎乎,须得把握机会,努力挣个姨娘当当。”
夏果抿唇回想,又说,“她还告诫春絮姐姐,像我这样和她同为郡主贴身丫鬟,不该走得太近,不该把我当个好人,免得日后被捅刀子,撇下她去做了姨娘。”
“还有……”
夏果回头朝周辛看过去了一眼,又气又好笑,“还说,像周辛这样的下人,没有半点前途,哪怕是小姐做主也须得宁死不嫁,不可屈服。”
春絮重新听一遍这些话,羞得一张脸都通红。
她抬手捂住脸,啜泣道:“我实在没有脸好见小姐了!”
谢清豫脸上全都是惊奇,见春絮这样,反而笑道:“夏果,你有没有好好问问,这样好的算盘到底是在哪儿买的?我们也该去买一打回来,荣华富贵不愁啊。”
她在开玩笑减轻春絮心里的歉疚。
夏果会意,忙说:“对不起,小姐,我忘了。”
春絮却忽然哭得更厉害。
谢清豫又说:“春絮,你不用担心,日后我夫君只许有我一个,这路不通的。”
陆至言忽然轻咳两声。
春絮捂住脸呜呜的哭,恨不得人都钻到地缝里。
谢清豫看一眼陆至言,见他垂着眼,又看向春絮说:“没有那种机会,也不会被捅刀子,夏果以后还是好人,你们可以关系好,周辛都有婚约了呀!”
夏果最先没忍住笑了:“多谢小姐为我正名!”
刘叔和周辛也笑起来。
“春絮姐姐,你再哭,小姐可不知道还得要说出什么话。”
夏果走过去,把春絮手臂拉下来,露出一张满是泪水的脸,掏出帕子一边帮她擦一边宽慰,“没有关系呀,至少还有我们在呢。”
谢清豫见春絮用力的点点头,于是说:“已经这个时辰了,午饭还没有着落呢。
再磨蹭下去耽误时间,饿着我了,待会可就唯你们是问。”
夏果依旧十分的配合:“那可不能把小姐饿着了,我们快些回去吧。”
她拉着春絮的手带她往前走,跟在谢清豫的身后走向马车,一众人终于回城去。
坐进马车,谢清豫从暗格里面翻找出一个漆金描花的紫檀木小匣子,把手里那串草蚂蚱小心翼翼搁进去放好。
直到做完这件事,她才算真正安心了。
回到城里已是未时三刻,他们没有回客栈,而是寻到城中一间名气颇大的酒楼,准备在那儿用午膳。
马车刚停稳,谢清豫正准备下来,听到刘叔忽然急切的高喊陆至言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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