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这四年算什么!
?”
林从沚没忍住,提高了些音量。
辛决继续点头,表示这些话自己也都说过了。
“我要跟杨总聊聊。”
林从沚放下包,手机刚掏出来才想起自己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林老师。”
辛决打断他,“你相信我,你能说的,我也都劝过了。”
“不不,不一样。”
林从沚攥着手机,他想起张渺和杨青芝加过微信,于是边给张渺消息边说,“不一样,辛老师,我不是不信任你,是事情本身不一样。”
他当然相信辛决劝说了一大堆话,辛决必定也是掏心掏肺,但他也明白杨青芝真正顾虑的因素。
手机屏幕上字还没打完,林从沚旁边站了个人,是余拾景。
小伙子有点局促,说:“老师,听说您今天画石膏,我想看看,成吗?”
“哎哟你过来了啊。”
辛决也惊了下,“唉,看吧看吧,林老师的石膏写生值得看。”
林从沚看着他,五味杂陈。
自己也是美术生,知道复读的感觉。
都说学美术的复读两三年不叫个事儿,尤其一心要考美院走纯艺术的学生,与其说复读不如说积累。
所以越积累越不能放弃。
“你……”
林从沚有话想说又不知道怎么说,“算了,先上课吧。”
素描教室的学生们把画靠墙放一排,林从沚慢慢看过去,然后指画叫人,叫这些型起得有问题的学生一会儿坐前面,明暗关系有问题的站后边。
他在对开的素描纸上用炭条起型,娴熟的画家不需要过多的测量,他炉火纯青,对炭条的控制能力极强。
学生们很珍惜例画课,除了偶尔的一两声咳嗽,画室里只剩下‘沙沙’的素描纸和笔的摩挲声。
石膏体上有平时老师讲骨骼时候用手去摸而留下的灰痕,底座有些磕碰,林从沚用硬铅去画豁口。
最后一幅画画完,学生们累得好像是自己在画,同步叹出一口气。
绘画就是这样,临到艺考生这里,它不需要像数学课那样一步步解析,而是要他们看这个过程,处理的方式。
每个人有自己的理解,他们都会找到自己最舒服的绘画方式。
画完后林从沚站起来,收好铅笔橡皮,对余拾景说:“你跟我出来一下。”
画室外走廊,林从沚一时间找不到词,只能直白地说:“你和普通艺考生不一样,你已经成年了,基础很好,离美院一步之遥,不能在这个时候走。”
余拾景显然并不知道大人们之间的恩怨,瑟缩了下肩膀:“没办法啊,我知道我已经二十几岁了,但我没有经济能力,我要是不听我妈话,她的法子也很简单,不给我钱呗,这年头没钱还画画?我连校考报名费都交不起。”
“钱的事情先不谈,你自己想留下吗?”
林从沚问。
“当然想。”
余拾景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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