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觉得我不是?”
欧卯顿了顿,半晌,才憋出两个字:“直觉。”
乔良策的话他也听进去了,虽然起初也这么怀疑过,但等宓时晏和年安真的离婚的时候,他又忽然觉得,年安也许并不是完全都不喜欢宓时晏。
否则他那么果决的一个人,为了什么一次次利用自己,搭上自己?如果真的不在乎,又为什么那么着急的诉讼离婚,着急撇清关系呢?
就好像是生怕晚了一天,就把自己埋进去,抽不出来了。
过完元宵,季节也开始慢慢入春,虽然依然没多暖和,但好歹已经好些天没下雪,年安坐在包厢里没等多久,门就又一次被打开,约好的合作商走进来,他站起身,走到对方面前握手打招呼,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疲态。
“今天临时多了位人来,您应该不会介意吧?”
负责人说。
年安眉梢微微抬起,“嗯?”
他话音刚落,时隔半月多未见的宓时晏便出现在门口,他神色冷漠地扫了眼年安,很快便收回来,好像只是看了眼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年安仔细一看,发现这人头发剪短了少许,先前额前的刘海被定在了脑后,露出额头,将本就深邃的五官衬的更加立体且冷硬。
年安眯了眯眼,毫不局促地伸出手:“宓总,好久不见。”
他今天才是有求的那一方,本来以为经过上次那一茬,凭宓时晏的脾气,绝对会直接甩脸冷场,让他下不了台。
然而宓时晏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伸出手,握了握,力度很轻,几乎是一触即放,什么也没说,抬步朝不远处走去。
年安心中颇感意外,收回手指的时候不自觉的拈了下指尖残留的温度。
宓时晏今天会来是他怎么都无法预料到的,先不说这方面的业务不在他管辖范围内,单单是来见他这件事,他就无法预料到,宓老那个卯足了劲想把他从宓时晏身边弄走的人,居然会允许宓时晏单独来见他——虽然在场还有其他人坐着。
本来以为宓时晏今天来,铁定会借题发挥给他挑刺找点麻烦,都做好应对的心理准备了,没想到整个过程里,宓时晏都没怎么说话,偶尔几句也只是例行公事的问些工作上的问题。
两人一来一往,倒也算是和谐。
在场的其他人却都有些意外,今天宓时晏来是临时提出的,而偏偏对方又是年安,宓时晏离婚不久的前夫,谁都知道这两人感情不好,但前阵子又走的很近,最近好像又出了什么事,实在无法不让人脑补一出爱恨情仇的狗血大剧。
然而眼下,这部狗血大剧却被掐死在摇篮,两人态度太冷漠了,好像真的就只是合作商一样,普通到怎么都无法往那方面想去。
饭局到了尾声,年安端起酒杯,冲在座的人轻笑道:“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说罢,他端起酒就要喝下,不料到了嘴边,伸出一只手将杯子半路劫走,只见宓时晏将满满一杯高度白酒一饮而尽,没有半分犹豫。
现场登时寂静一片。
宓时晏重重放下杯子,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年安:“合作愉快。”
话落,他抓起披在椅背的外套,二话不说转身离开。
「他还是很爱你的。
」
年安刚出酒店,就被迎面吹来的冷风冻得一哆嗦,重重打了个喷嚏,“你的词库更新了新词?”
系统咦了一声:「什么新词?」
以前是喜欢,现在是爱。
年安没把这话说出来,他晚上喝了酒,不能开车,站在路边吹了会儿冷风,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深吸口气,年安定神下来,掏出手机叫了个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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