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的自然便是贺伯玉。
袁忠义见到贺伯玉的时候,暗暗吃了一惊。
堂妹生死难料,西南战事又风起云涌,不论私利还是大义,都该是他正头疼的时候。
可这位自号怆然独行的剑仙,正在院子里调戏丫鬟。
茂林连年战乱,那丫鬟模样还算标致,身子骨也凹凸有致,必定早已不是处子,袁忠义体内阴元充沛,便懒得在此类女子身上多生枝节。
可贺伯玉兴致不错,正将那丫鬟搂在怀中,亲脸摸手,满面堆笑。
看模样,真不觉得他有多担心自家堂妹。
是胸有成竹么?
袁忠义略一沉吟,将神情调整成略带怒气的哀伤,大步走过去,一拱手道:“在下袁忠义,见过贺兄。”
贺伯玉侧目一瞥,在怀中丫鬟肉墩墩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将她推开,摆手道:“去忙吧,莫要妨碍本公子同妹夫说话。”
袁忠义心中微感讶异,传闻中西南四剑仙都是些大气稳重的侠义之士,就是偶有放浪形骸之举,也不曾听过谁在女色上有什么劣迹。
“智信啊,”
贺伯玉笑嘻嘻站起,在他肩上一搭,道,“我妹妹说了不少你的事,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不会跟那帮疯婆子一样,冤枉我家仙澄的,对吧?”
袁忠义暗暗皱眉,隐隐觉得不对,口中道:“贺兄,冤枉不冤枉,并非只言片语可以表明,不知能否行个方便,让我去见见仙澄,问清其中的来龙去脉?”
“换了旁人,那我是一定要戒备三分,可妹夫你又不是什么外人,去吧去吧。”
贺伯玉哈哈笑道,“不过妹夫你和仙澄单独相处孤男寡女,千万留意不要干柴烈火情意绵绵才好。”
袁忠义望着他肩后佩剑,忽然觉得那里不太对劲。
杜太白,李少陵,平时都不会把剑背在身后。
顶级剑客,任何情况都要让剑柄在自己最顺手的位置。
他皱眉道:“贺兄,你这把剑……背在后面,会不会不太方便?”
贺伯玉也皱起眉头,道:“哎,此地又不是什么危机四伏之处,我与刚才那位小妹相谈甚欢,岂能让剑柄硌到佳人。”
林香袖并未跟进来,飞仙门看守此地的弟子也都在院外,袁忠义本还以为这贺伯玉不是什么善类,可实际接触之后,倒觉得和曾经的自己颇为投缘似的。
此时不宜深究,他一拱手,道:“有劳贺兄费心,我这就去看望仙澄了。”
“你去你去,这里有我守着,没人敢给你们小两口捣乱。”
这腔调中透出一股猥亵之意,让袁忠义心中更觉不妙,暗想该不会是哪个擅长易容的淫贼到了,假扮成贺伯玉的模样,将贺仙澄染指了吧?
那他这一趟灭蛊宗、收圣女、虐蛊师的成就感,当下就要大打折扣。
他加快几步,敲了敲门,高声道:“仙澄,你在里面么?”
喀拉一声,门闩抬起,吱呀打开,贺仙澄略显憔悴的苍白面孔出现在缝隙之中,看见是他,总算浮现一丝喜色,向后让开,如释重负道:“智信,你总算回来了。
你若再耽搁几天,我……怕是顶不住了。”
袁忠义迈进门槛,径直走去内室,坐在床边。
贺仙澄上好门闩,莲步轻移跟进,拉过梳妆镜前的凳子,缓缓坐下,幽幽叹了口气。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你不觉得……该对我有个交代么?”
贺仙澄微微抬眼,轻声道:“智信,你不必这么诈我,我看得出,你并没相信许天蓉她们的蠢话。”
他冷笑一声,道:“可含蕊死了。
我相信哪一边,就看你到底怎么说了。”
贺仙澄眉心微蹙,道:“包含蕊对你能有多重要,你对外人演戏也就是了,对我何必还装出这副长情模样。
先不说包含蕊并非我所杀,就算这次她没事,将来等她累赘时,我一样会为你解决这个麻烦。”
“你这话说的,倒让我有几分相信,含蕊的确是你下毒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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