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细想起来,也真的是难为了他。
一边是亲人,一边是爱人,两方都不能拥有时,他心里会有多挣扎?
听说那个女孩离开他之后,他母亲积极安排他相亲,但他淡漠惮度,最后总是让那些女人主动放弃。
他的冷淡不仅在感情上,她记得高中那年他拿到全国钢琴大赛优胜奖时,他曾说过他的理想和抱负,可如今他却不再参予任何公开演出。
他放弃成为乐礼的明日之星,甘愿一个人离开北部在中部的学校教课,过着一成不变领死薪水的生活。
那个女孩的离开,真对他打击如此重吗?
奋力追上他,许静怡喘息着问:“人都离开好几年了,你还念念不忘,难不成真要一辈子这样过下去?”
不知不觉,她的音量大了起来,“你一定要这么沮丧吗?”
余青凡偏头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清淡的像是染上一层浅薄的蓝色,邃亮却忧郁。
“我并没有沮丧,那种心情应该说是……”
顿了一会儿,他才温声开口,“像是用尽心力打了一场战事,却还是战败,但打击不在于战败,而是折损了最得力的大将。”
“啊?”
美艳小姐有听没有懂,摆摆手,又说:“简单来说,你就是要这样子过下去就对了?难道你不怕你妈担心吗?”
“她要是真会担心,当年就不会出了一道要我在两人间做出选择的难题给我,更不会在之后安排一堆女人跟我相亲。”
忆起母亲的阻挠、沛以的离开、参加不完的相亲会……他真不懂,爱情怎么会这么难?
许静怡静睇着他被夕阳拉出一道优美线条的侧脸,半晌,才讷讷开口:
“这么说来……你、你一定很讨厌我吧?明知你心里有人,还缠着你。”
余青凡微诧,偏过脸庞看她,目光含着笑意。
“并不。
你很直接坦率,又不做作,这是我很欣赏你的地方,要不然以前在学校时也不会找你合作。”
“是、是吗?”
许静怡难得红了脸,然后用力勾揽住他的臂膀,“所以当不成情人,我们还可以是好朋友喽?”
他笑了声,“我们一直是朋友啊。”
许静怡笑开,勾着他往前走。
能够用着这样惮度与他交谈,她想,他们真的比较适合当朋友。
气氛愉悦,两人走着走着,一颗小球从不知名的方向滚了过来,余青凡大脚一挡,弯身拾起那颗球。
“这球也不知道是谁扔的。”
许静怡看了看四周。
他们一路走到邻近的公园,傍晚时分,许多老人家会出来活动并闲话家常,妈妈们则会推着小朋友出来散散步,也有些小学生在嘻闹玩耍。
“在这等等吧,应该会有人来找球。”
余青凡一手插在长裤口袋里,一手轻抛着那颗看来应该是小小朋友在玩的球。
果不其然,话方出口,一个胖胖的小小男孩朝他的方向跑来。
他小脸红扑扑的,站在余青凡面前,一双大眼直盯着他手中的球。
余青凡看着他。
真的是小不点,好小好小一只,相当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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