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一个多月才二十岁,可我已经满目疮痍。
头上多了一只手,是他的手。
“哭什么!
多大点事!
不准哭!”
一惯性命令的口吻。
我收不住,真的收不住。
在我情绪的临界点,刚好遇到了我的安全感。
他就是我的安全感。
所以我肆无忌惮地哭了。
平常,我不敢在那些弟兄们面前表露出一丁点儿撑不住的表情。
夜晚也不敢,我怕第二天眼睛肿了,被他们知道。
我一定,要让他们看到生龙活虎,至少相对稳重的我。
这是我唯一能为蒋蔚然做的。
“江……江先……先生……呜呜呜……”
我一直抽噎,也不顾形象。
江汓拍了拍我的头:“腿折了而已,抱你还是没问题的,不准哭!”
“啧啧啧!”
宋斯年嬉笑,“我先出去安排伙食,楼下还有个小伙?我把他叫上来一起吃!”
宋斯年其实是个不拘小节的人,他压根不计较鸡零狗碎。
但是他一旦计较起来,后果不堪。
他出去了。
“抬头!”
江汓语气干冷。
我只好就着满脸的泪水仰面看着他。
“舍不得他待监狱?”
他表面上心平气和。
我点点头,并不否认。
心里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江汓通情达理一点,能劝说宋斯年几句。
可是,他抬高眼皮,眉头朝中间一聚:“罪有应得,别无他法!”
故意的,他们都是故意的。
我脸上发热,眼泪再次滚出来:“那,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看看他,一眼就好!”
他进去得太匆忙,太匆忙了。
我都没来得及好好看他一眼。
江汓的手指在我脸上,一下下,拍着。
我不知道我眼里有没有期待,我却知道我心里在祈祷。
当你央求恶魔,尤其是满腔怒火的恶魔时,你只能同时期待它大发慈悲。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