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蔚然,蒋蔚然……”
我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现在天色已经暗了,我冲着车门又拍又喊:“蒋蔚然……是我,是我……”
可我知道,他听不到,他现在什么都听不到。
“江小姐,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宋斯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我身后。
我的动作慢慢停了。
腿一软,坐在地上。
面前的车子打动,只留下尾气。
一只手扯住我胳膊的时候,我本能地拍开了:“别碰我!”
身后却久久没有动静,那只手又落了下来。
“都让你别碰我了,宋斯年,你能不能……”
我抬头,看到江汓的脸。
他眼神很沉寂,越看越深邃,似有情绪在里面,我却不知道是怎样的情绪。
起身,没多看他一眼,走回宋斯年的车,拿了包往前走。
我再也不想跟他们接触,再也不想搭理他们。
没有人来拉住我的手让我别走,没有人在我身后叫我的名字。
我定住脚,回头,江汓就站在江边,远远地看着我,双手放在兜里,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和蒋蔚然不同,他是个成熟的男人,而不是男孩儿。
见我回头,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我。
这一刻,我们之间隔着茫茫夜色,隔着万家灯火。
一如那个梦,他站得很远,像一个局外人在隔岸观火。
我收回视线,转头,继续朝前跑。
直到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酒店的名字。
我连夜收拾东西,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在箱子里,把蒋蔚然送我的手串套在手上,一圈一圈。
甚至,我连退房都没有说。
顾不上那么许多,我打电话给钟楚楚,问她蒋蔚然的情况。
钟楚楚说蒋蔚然一直高烧不退,但陈家尧和周昊一直守着他在。
我虽然不放心,但我没有过去,我知道我一出现在蒋蔚然身边,他后面的日子就完了。
所以我对司机说:“出城,去哪里都好,出了g市就行!”
凌晨,外面又开始下雨。
出租车上放着深夜电台。
主持人说,你有没有试过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那个人可能跟你不合适,你们之间有万千阻碍。
但你仍然义无反顾,直到遍体鳞伤也不肯罢手。
……
我抱着胳膊,看着落在挡风玻璃上的雨滴。
为什么一定要义无反顾,为什么要折腾到自己遍体鳞伤。
我松手不行么?我逃避不行么?
年仅十八,我已经因为自己内心的孤寂活得很累,不想再有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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