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初想到事情的关键就是要找到草坝村那位卖鱼的大哥。
可是,他没有他的电话,也不知道他具体住在哪里。
草坝村的肖支书倒是知道他在住哪里,但他说他成天挑着挑着鱼到处卖,早出晚归,也没个定处,要找到他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他回家。
新初还有一个办法,就是站在卧室,把头探出窗户,一眼不眨地盯着楼下对面那条小路——那是卖鱼大哥回家的必经之路,平时不找他的时候,经常碰到,小融还买过他的鱼呢,价格便宜,还是大河里的。
小融喊吃饭,新初跑了过去,盛了一大碗白米干饭,夹了几筷子回锅肉、莴笋片、番茄炒蛋,又跑了回去,生怕中间有个闪失,漏掉了。
他刚刨了两口,水泥电杆上的灯泡就亮了,一个中年男子挑着挑子就出现在了三叉路口。
新初就一口把嘴里还没有嚼烂的回锅肉吞下了肚,喊道:“大哥,大哥。”
那中年男人没有一比反应,新初着急了,大声喊道:“卖鱼的,卖鱼的!”
那中年男人才抬起了头,大声回道:“没得鱼了,卖完了。”
新初说:“大哥,我不是买鱼,我有话跟你说,你稍等一下,我马上下来!”
新初回了客厅,把碗往茶几上一甩,拔腿就往楼下跑。
小融不明就里,说了句:“我看你吃个饭都神得很,像在搞侦察一样。”
新初走过去,不再像上次那样客气,大声责问道:“大哥,上次那个条子是怎么回事?我帮了你,你怎么要害我呢?”
那中年男人有些不解,问:“王主任,我怎么害你了?”
“怎么害我了?”
新初就把张楚光拿着白条,向镇上领导反映他打白条乱收费的事讲述了一遍。
那中年男人也愣了,说:“怎么会是这样呢?那天镇上来清查土地的时候,我说我的房子是把钱缴清了的。
我把票给他们看,张主任就问这白条怎么回事,我是跟他说清楚了的,是补交的土地款,那天国土所没人,我请你帮我补交,你给我打了这张条子,叫回今后凭这个条子找国地所换票。
他就说条子他要拿回去,帮我把票换回来!”
新初说:“大哥啊,你还说是我帮你,可你把我害苦了呀!
张主任要拿白条整我呢,他还扬言要在后天的镇人代会分组讨论时拿这白条说事呢!”
那中年男人说:“这又有个啥子了不得的?这是说得清的事嘛!
王主任,你放心,后天上午,我就是不卖鱼,也要到镇上来跟你说清这个事。”
新初一下就有生起感激之情,说:“那就谢谢大哥啦!”
就要与那中年男人握手。
那中年男人居然有些羞涩,说:“王主任,手就不握了,我这手握了有鱼腥味,我到时来就是。
你也莫说谢,要说谢的话,我还得谢谢你和薛老师呢!”
他就把儿子缴学费缴到假钱的事给新初讲了。
那中年男人这样一说,新初倒也就想起这件事来。
这学期开学,学生报名由班主任代收学费,然后统一交总务处,再转交农村信用社。
新初没事,也去陪就小融收费报名。
小融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刻,特别是对钱的事情,那是相当小心。
他在收取一个叫做肖晓的报名时,就现那张五十元的面额,中间那个工人头像暗影不见了,说应该是假钱,退了回去。
那肖晓一听说是假钱,又是五十元这么大的面额,一下就急得哭出了声来。
在一旁帮着登记的新初,最听不得这些小孩子的哭声,他脑子里一瞬间就浮现出自己当年报名读书交不起学费的情景,就劝小融说:“算了,就把这钱收了吧,我看也不像假钱,拿来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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