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新男忙鞠躬:“舅妈,你误会了,要不你晚上和我挤一张床好了,你就等明天我拿了工资回来,你再回去?我们家这租屋又破又旧,怕舅妈您住惯了大房子,住不惯我家这破租屋。”
舅妈终于被哄走了,江新男送她到楼下,舅舅的车就停在小区里。
原来舅舅晚上是陪着舅妈过来的,只是没好意思上楼而已。
回到家里,母亲正在落泪,江新男正要安慰她,母亲开口了:“你说说你,就不能和你们经理说说,工资先发给你吗?”
母亲苛责的语气令江新男鼻头再次一酸,她向来无法和母亲沟通,所以也就作罢。
次日,江新男拨通了申文学的电话,很快,申文学就往她的账户里转了一万块钱过来,并给她发语音留言:“一次性全还给你舅妈吧,省得她一次次上门没完没了的,至于我的钱你不用着急,等我嫁人的时候,你再凑齐了还我就行,到时候我要准备嫁妆,哈哈哈……”
申文学魔性的笑声让江新男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彼时,她正坐在年段办公室里批改作业。
对面桌,苏湜冷笑一声:“有的人真是好命,天天改作业都像捡到钱一样开心。”
想起昨晚的事,江新男捏紧了手中的笔,但终究没有扔过去。
和一坨狗屎计较,不值当,只会让自己也惹一身臭。
上课铃响起,苏湜抱起课本和教参,皮笑肉不笑看着江新男说道:“江老师第二节课没课吧?校长让你没课的时候去校长室找他一趟。”
苏湜的话令江新男头皮一麻:这个阴险的人果然是去校长那里打小报告了啊!
高跟鞋踩在瓷砖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声一声远去。
每一声听在江新男耳朵里都刺耳无比,好在终于听不见了。
校长室,校长见江新男走进来,放下手上的文件,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前面的椅子,说道:“江老师,坐。”
校长是一个中年男人,给人沉稳的感觉。
校长和蔼的笑容令江新男有些受宠若惊,她忐忑不安地坐下来,心里酝酿着该如何应对校长关于她在酒吧打工的盘问。
“江老师家里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校长的关心令江新男始料未及。
见江新男如受惊的小兔错愕地看着自己,校长开诚布公笑道:“你去酒吧刷盘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劳动不分贵贱,刷盘子也没什么丢脸的,只是你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去打工,而且酒吧里的工作要到凌晨吧?我只是担心你缺少休息,身体会吃得消吗?你睡眠时间没有保证,会不会影响第二天上课的质量?”
校长的话语和蔼可亲,令江新男有种父亲坐在对面的错觉。
她的嗓子眼里像放了颗鸡蛋,酸胀的感觉一直蔓延到眼眶上,眼泪瞬间被挤了出来。
“江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批评你的意思。”
校长急忙给江新男递纸巾。
江新男一边擦眼泪,一边起身给校长鞠躬:“对不起,校长,我失态了。”
“家里有困难就和我说,咱们学校是个集体,是个大家庭,应该关心有困难的老师。”
“没有没有,校长,谢谢您的好意,酒吧的工作我已经辞去了,请校长放心,我一定不会在外面做有损教师形象和学校形象的事情。”
江新男是个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但是校长也是个关心下属的好校长。
江新男离开办公室后,校长便给学校的工会主席打了电话,让他去了解江新男的家庭情况。
第二天,江新男家里便收到了学校工会送来的慰问品。
而第二天,校长一上班,就看见苏湜站在校长室门外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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