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楚行云到医院就医,他受的伤并不严重,小腿上被拉开了一道手掌宽的口子,缝了十几针后本打算就地在医院歇一歇,但是贺丞非要把他带回家,即霸道又蛮横道:“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背你走。”
楚行云是要脸的人,如果真被他背到背上带走,预感到自己晚节不保,于是老老实实的跟他回到九里金庭。
他腿上的伤不算很严重,伤在小腿肌肉群,没有伤到骨头,也没有造成行走上的障碍。
要紧的是他的脚腕,他的左脚在跳海洋馆的时候崴过一次,当时差点脱臼,现在终于不负众望的完全脱臼了。
医生帮他接了骨,嘱咐他不要剧烈运动,然而这句医嘱在他耳朵里等同于放屁,警察干的就是行走奔波的累活儿,不要剧烈运动?那就什么都别干了。
他一进门,就险些把蹲在门口的大满一脚踩死。
现在他行动不太灵便,掂着左脚把身体重心放在右腿上,抬出去的右腿眼看就要落在大满头上,又连忙把重心转移到左脚。
左脚一吃重,身体立马失去平衡往玄关鞋柜上倒了过去,后腰结结实实的磕在鞋柜边沿儿上,疼的他脸色一白,差点骂出一句脏话。
贺丞眉心一皱,看着他咬牙吃痛的样子想说点什么,忍住了,搂住他的腰把他搀到客厅,对他说:“你别乱动,我给你拿一套换洗衣服。”
楚行云瞥了一眼他上楼的背影,一路扶着墙壁摸到洗手间,脱掉身上的t恤和外套,打开盥洗台水龙头,对着镜子十分迅速的擦了擦身子。
贺丞拿着衣服回来一看,他正站在盥洗台前洗头。
贺丞眼角一抽,很想把手里这套衣服扔到地上,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楚行云气死。
活的像一株野草般强悍又随便的楚行云余光瞥到站在客厅里盯着他看的贺丞,于是喊了一声:“衣服。”
贺丞拿着衣服走过去,靠在洗手间门口,抱着胳膊冷冷道:“我不是让你等我?”
楚行云冲干净头上的泡沫,从架子上随便拉了一条毛巾擦着头发,看着面前镜子里贺丞那张脸上布满阴云的俊脸,笑问:“等你帮我洗澡?”
贺丞眉毛一挑,反问:“不行?”
“行啊,当然行,你陪我一起洗都行。”
楚行云藏在毛巾后的眼角浮光像一根羽毛一样在贺丞脸上轻轻扫了过去,沉声笑道:“不过我现在身体不便,就算真跟你挤到一个澡池子里也折腾不出什么水花,还是改天吧。”
明明知道他只是张口撩骚,但是贺丞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他撩动了,或者说他在楚行云面前的自制力意一向薄弱。
其实楚行云根本无需做什么,只要勾勾手指,他的魂儿就飞了。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
贺丞道。
楚行云把衣服从他手里拿走,走进浴室之前无奈道:“你还真捧我,一句话都不让掉地上。”
很快,他换好衣服出来,四处找着力点自强不息的走到落地窗前,在贺丞常坐的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把回来的路上贺丞给他买的新手机从手机盒里掏出来,依靠记忆输入几个经常联系的号码。
输着输着,忽然抬起头看向贺丞,问:“你手机号多少?”
贺丞正站在冰箱前搜罗食材,闻言冷飕飕的朝他看过去:“你不记得?”
“那我也不能都记住啊。”
贺丞几步走过去,把他手机拿走,翻开通讯录一看,只见里面罗列了三个号码,分别是贺瀛,傅亦,和乔师师。
没想到他在楚行云心里的排位连乔师师都不如,贺丞看着这三个名字,脸上冷的掉冰碴,眼睛里蹭蹭蹭的冒火花。
楚行云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于是抬手把手机抢回去,道:“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回去做饭吧。”
贺丞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扔到他怀里,冷冷的丢下一句:“记得所有人的手机号,就不记得我的,你真行。”
楚行云无奈道:“你今年好说歹说也二十大几了,怎么总是跟个小孩子似的比来比去?”
贺丞瞥他一眼,拒不承认:“我比什么了?”
眼见他这幅认打不认罚管杀不管埋,做了又不屑承认的无理相,楚行云觉得可爱,更觉得好笑,有心逗他似的,道:“你比的还少?跟傅亦比谁跟我更默契的是不是你?跟乔师师比一天之内跟我通话时间最长的是不是你?跟杨开泰——”
“慢着。”
贺丞忽然打断他,终于挑到刺儿似的,好整以暇的笑着反问:“我跟杨开泰比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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