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那时就有私心预备留给自己。
毕竟如此美人,二十年前错过一次,二十年后不想再便宜别人了。
大夫奉命开方抓药去了,幽暗的卧房里只剩他独自站在那里。
烛火跳动,隔着纱帐映照出曼妙的轮廓,他的视线停留在那截水蛇般的腰肢上,当年通天塔前,柳绛年一曲《绿腰》动九州,现在她女儿的时代到来了,只要愿意,崖儿的成就可以远超她母亲。
可惜恐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他等了二十年,没能等来牟尼神璧的下落,最坏的方法是杀鸡取卵。
如果一切尽如人意,也便罢了,但若是鸡腹空空,那就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
所以他在考虑,是否应该勉为其难,寻求长渊岳家的帮助。
虽然现在的掌舵人不是嫡系,但终归同出一门,也许岳海潮知道一些不为外人道的内幕也不一定。
千回百转,无非想鱼与熊掌兼得。
男人在这种事上彷徨也是人之常情,毕竟千金易得,美人难得。
他站了很久,最终踏上寝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细细端详,脆而易折的东西都带着凉意,她的眉眼凉薄,可能连她自己都不自知。
但这种凉,又是温吞的美无法比拟的,越锋棱毕现,越具致命的吸引力。
他有些贪婪地审视她,那斑驳的血迹,在花一样的身体上绽放。
他不由自主伸出手,轻抚心衣下袒露的皮肤。
因为伤口牵痛,她微声长吟,他没有收回手,她睁开了眼睛。
过于亲昵,有狎戏的嫌疑,但他不以为意,她也没有生气。
“你醒了?感觉如何?”
她潦草应了声,低低嗫嚅:“是属下无能。”
无能不无能,现在再说已经多余了,他只问:“关山越此行共几人?出九道口往哪里去?”
崖儿艰难地撑身坐了起来,粗喘两口气道:“他去俞元,不是孤身前往,身上还背着个孩子。”
兰战“哦”
了声,“那应当是他妹妹的孩子。
赤白大战,鲜虞惨遭灭族,他想把孩子送回俞元老家,让他妻子代为抚养。”
说罢想起来,如果他们此战成功,那这孩子的遭遇便和岳崖儿颇为相似。
是否正因如此,她才有意手下留情?
她却怅然,很后悔的模样,“是属下等不够缜密,当时明知他是从中山国回云浮,因为没发现孩子的踪迹,错过了拿捏他软肋的机会。
没想到那么小的孩子,可以藏在包袱里。
破军和贪狼被他斩杀后,属下一人实在难敌……可是阁主,属下并不是贪生怕死……”
他点了点头,“不用多做解释,你的能力我知道。
现在木已成舟,只能再想办法补救。”
案头巨烛的灯芯突地轻声炸开,然后熄灭,半间卧房陷入朦胧之中。
隐隐绰绰的美色此时更显诱惑,他的手指也从心衣底下移上去,轻揉慢捻着,“崖儿,你觉得我老么?”
她气息咻咻,望他的眼惺忪含情,“阁主春秋鼎盛,从属下第一次见你至今,十四年了,阁主的样貌从来没有任何改变。”
如此良辰如此夜,似乎最适合用来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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