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世事难料,中午午睡的时候这申屠安就跟着她了。
小殿下爬上龙床,这人也作势要跟上,被夫子拎下去还踢踢打打,我父亲和陛下困觉,那我合该与殿下困觉啊!
夫子被这小子连累到了几下,还真有些吃痛,感慨天方少年身体素质提高的同时,坚定的说,不成不成,男女大妨。
话音刚落,几个不知道怎么听到这话的贵女就进了来,手脚并作的往殿下床上爬。
“我女的,不妨不妨。”
夫子见了这情形,唤了几个宫人进来,把这几个乱臣贼子预备役统统拽了出去,科普君臣有别。
几位贵女根本不听这些狗屁道理,还是想要进去。
但是申屠安往那里一站,拦住了她们的方向,“以后殿下我罩的,想吃拳头的试试看。”
换在别国这话说得有问题,跟小姑娘动拳头,这男人不行。
但天方自有国情,举国尚武,小姑娘们打起架来更野,等闲几个儿郎近不得身。
加上这个年龄的姑娘们发#育的的可比公子们快,身量高力气也更大,可一点都不吃亏。
就这么,尤慕月就被锦都扛把子罩了,一罩就是五载,这么说起来真是满满地都是回忆啊。
如今尤慕月已是陛下,这前尘旧事重提,还真是有些招架不住。
比如眼下,尤慕月斜靠在寝宫榻上,带着贼人从极北外族之地带回来的簪子,仲秋时节铺上了据说是申屠亲自打来的白狼皮毛做的褥子,嘴里嚼着不知道什么肉干,含糊不清的问旁边站着的人:“你这是作甚?”
申屠安怕她吃的口干,忙续了一杯北地特色的奶茶,浮着层薄薄的奶皮,咸咸的很有滋味。
吹了吹递到陛下手里,瞪了一眼下面跪着的汤伏华,又斜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受了些上的喻柏章,阴阳怪气的说:“这汤氏妄图逼宫,狼子野心。
这样的人纵有大才也留不得,不如让她回南地去。”
汤伏华刚离了狐大仙就被几个黑衣的捉了来,瞧着是锦宫方向也就没怎么反抗,还以为是陛下开窍了,搞了个新鲜的玩法,一路上竟然还隐隐有些期待。
谁曾想,捉他的不是陛下,而是狐大仙口中的贼人。
这贼人口口声声的说什么?逐出锦都?
这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开口非常冷硬,丝毫不畏惧他手中兵权:“汤某一时冲动犯下大错,如今已然悔改。
此事也已经群臣复议,陛下首肯,都没有逐我出锦都,轮得到你来哔哔哔哔哔哔?”
申屠安四下一瞧,这寝宫里的南地奢靡之物甚多,大小皆有,心中更是了然。
抽出大刀一拦,话也不多。
“汤大人不愿意走,我便送送你。”
得了授意的黑衣人们捉起骂骂咧咧的汤伏华,出了寝宫,塞进马车,毫不拖泥带水,连夜驶向南地。
百官可有人察觉?
有啊当然,但没人愿意给她出头。
谁愿意出头啊,就汤伏华的模样,放在锦都就是祸害,万一国主看上了还有他们什么事。
之前闹得沸沸扬扬,如今竟然安安静静的就被逐走了,真是世事难料。
再说寝宫内,虽然申屠安此举不合规律,却也是遂了小国主的愿。
喻柏章说是帮着她来变法,可这变法却要慢慢来。
申屠安的暴力手段是不正当了些,这效率却让她十分动心。
是故忸怩了几声没有苛责,眼睛在申屠安和喻柏章之间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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