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女子和栓儿除了没出息些,说不出个坏来。
是故心理都没怎么斗争,恰好有人胡了一盘打完,一个大爷就把自己的位子让出来,招呼尤慕月:“在家里还不得憋坏了,来来来,坐这儿,玩几盘!”
尤慕月也不矫情,盘腿就上了炕,正要跟着洗牌,张大娘按住了她的手,心里感慨了下真够细嫩,这栓子有福气的,接着开口说:“栓子没和你说大娘这里是要玩些彩头的?”
小陛下转头用眼神询问,栓子咬着牙把钱袋子拍在桌上,正要后退又走上去伏在尤慕月耳边低声说:“这东西上瘾,我…我没多少闲钱…”
还要再交代,张大娘推开了他,啧啧啧的对尤慕月说:“这小子没别的毛病,小家子气。
上个年节在大娘这里输了点钱,气到开春,在地头见了我都不说话。”
尤慕月听了嘿嘿一笑,拽着栓子的前襟拉低距离,说:“别怕,不会给你输完的。”
屋里其他人一听都哈哈哈的笑话王二栓,但栓子置若罔闻,坐在尤慕月后面捏着袖子,死死盯着牌局。
没办法,栓子输怕了。
尤慕月打懂事起就以离宫出走为梦想,青楼酒馆赌坊,那都是她最期待的地方。
宫人们又不敢给她模拟青楼酒馆,还不得被百官参死?赌坊却是无伤大雅,同龄宫人都已和小殿下打过牌为荣。
同龄人嘛,年纪也都不大,彼年还没有那种给陛下喂牌的花花肠子。
懂这种事的宫人们心里惦记的是老陛下,也没人搭理她。
再后来大家懂事了,尤慕月还和施壮志学了些街头的老千手段。
久而久之,小陛下的牌技不能说锦都无敌手,锦宫无二还是称得上了。
本来紧张兮兮的王二栓越看越心惊,尤慕月一个时辰的功夫,又是小七对,又是清一色,胡的张大娘脸都绿了。
手边摆着的钱袋不光没扁,还鼓囊了起来。
尤慕月没有王二栓眼皮子浅,瞧着张大娘的脸色不大好,凑合打完这一局,把牌一推。
从钱袋子里摸出几块碎银子,拿出来给各位买酒喝。
屋子里的张大娘见状也是脸色一松,没了刚才的剑拔弩张。
见尤慕月要拉起王二栓走,还热切的拦着说再玩一会儿吧!
小陛下摆摆手说回去喂鸡啦,王二栓听了吊起眉毛直摆头,尤慕月才不管他,拉着就往外走。
出了张家院子,栓子还心不情不愿的回头张望,掂着钱袋子,不甘心的说:“手热,应该接着玩的。”
尤慕月听了好气又好笑,再赢下去张大娘以后还会让她进门吗?讲究一个可持续发展。
踮起脚敲了一下王二栓的脑袋,真是个笨蛋。
王二栓还不服气,二人正在这里打闹,突然听见不远处有学童的朗朗书声。
尤慕月嘘了一声,快步跟了过去。
一个为人君者,最欣慰的就是国家的下一代欣欣向学,尤慕月也不例外。
只是走近之后,等尤慕月听清了这些孩子们读的什么,一脸黑线的拉起跟过来的王二栓转头就走,毫不犹豫。
王二栓听着传来的稚嫩童声,一脸不解,这怎么了突然?多么好学的孩子啊…
“小陛下脸色羞红,手上缚着苏州进贡来的锦带,嘴唇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
忽地听人走近,有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笑得暧昧,贴近了小陛下的耳畔…”
尤慕月心里想,天方完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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