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上课时,叶清溪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过萧洌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等孟太傅课后离开了,而陶修也如同项恒的事件后那般每次都早早离去,他握了握叶清溪的手不无担忧地说:“清溪,你说母后又想做什么?”
之前出过马萍儿等人去报国寺勾引他的事,因此对于徐媛的出现,萧洌很是警惕。
叶清溪想,她不知道太后的意图,但徐媛,确实依然沉浸在丧母之痛中,绝不会有勾引萧洌的心思。
她实话实说:“我也不知表姑母想做什么。
但我今早见过徐姑娘了,她还因她母亲的去世而悲痛,想来也无暇顾及别的事。”
萧洌皱了皱眉:“你自己去看她了?”
“是在曲水园遇上的。”
叶清溪忙道。
萧洌阴着脸说:“曲水园真不是个好去处,迟早有一天我要拆了它!”
叶清溪知道他一定还在意曲水园发生的事,忙笑道:“表哥,那里是有不好的事发生,可也不是没好事啊。
不过是个地方而已。”
萧洌面上的神情好了些,又道:“你今后还是离徐媛远些吧。”
他亲了亲叶清溪青葱般的手指,“我怕她会欺负你。”
叶清溪想到那个将痛苦藏在琴声里的女子,认为对方不太可能会欺负自己,但她自然不会跟萧洌唱反调,只点头应承下来。
她只要负责治疗萧洌的病就好,其他的人事还是尽量远离吧。
当日晚上的餐桌上,叶清溪没有见到徐媛,她想大概是白日里好好释放了情绪,晚上不便见人吧。
饭后,太后将叶清溪留下,萧洌倒是有些习惯了,并未多留。
翠微给二人奉上香茗,太后慢慢闻着茶水香气,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片刻后她终于开了口:“媛媛是我看着长大的,自小便聪明伶俐,没什么坏心思。
我不想她被宫里的腌臜影响,极少宣她入宫,但对她的疼爱一分也不比她母亲少。
她与她母亲极为亲近,她母亲去后,怕她伤心,我是半句也不敢提起,只希望她能来这儿散散心,尽快走出来。”
叶清溪静静听着,忽然想到,莫非萧洌小时候本该得到的母爱,都被徐媛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抢去了?
太后话锋一转:“我听说,今日媛媛去曲水园,离开时双目含泪,似是哭了一场。”
“今日我在曲水园里见到了徐姑娘。”
叶清溪知道瞒不过去,自然也没有隐瞒。
太后想来早就知道了,神色未变,只是叹道:“媛媛只是来散心的,等她好些了,我自会让她回去。
皇宫这等地方,我却是不愿媛媛久留的。”
叶清溪想,萧洌要是在场,不知是否会为太后对另一个孩子散发的母爱而嫉妒呢?她知道,太后是想告诉自己她并没有让徐媛勾引萧洌的意思,让她别多想。
而听太后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还在担心她欺负了徐媛。
她忽然觉得这对母子真有意思,一个以为徐媛会欺负她,另一个认为她会欺负徐媛。
可惜他们都猜错了。
“想来徐姑娘哭过那一场后,应当很快便能从悲痛中走出来了吧。”
叶清溪笑了笑。
太后听出些端倪,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同她说了些什么?”
叶清溪道:“我很早之前看过些如何面对悲痛,如何帮助人面对悲痛的书,跟她说了几句。”
太后有心多问几句详情,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是笑道:“清溪,你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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