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他还有一张这么正经、不糙劲的照片。
两个人领了证,各自拍照发了条微博@对方——
爱吃糖的绿鳄:[@森林里有糖sir,我老婆,从一而终啊。
(囍)]
森林里有糖sir:[@爱吃糖的绿鳄,不认识字啊老公。
(调皮)]
陈勤森就不乐意了,晌午阳光打在他脸上,低头问邹茵:“说,是不是从一而终?”
邹茵看着他,才不怕他威胁,掂起脚尖去捏他鼻子:“从二而终啊,不是还有小宝。”
可恶,竟也跟老子玩文字游戏,被陈勤森掐了一把屁股,相视而笑。
但孕吐的感觉就很难受了,随着孕三月的到来,经常两个人吃着饭,或者说着话、洗着澡,邹茵就毫无预兆地冲去马桶旁蹲下。
有时是吐不出来的干呕,有时光吐酸水,吐得眼睛里酸得冒眼泪。
邹茵常常一整天都吃不下什么东西,原本柔润的下巴都尖下去,楚楚动人的模样。
陈勤森看着就心疼,只能是陪在她身边难受。
这时候邹茵看见他,想起之前和他做-爱的自己,想他的浓-液跟火烫一样汩汩注入到自己里面。
她就烦陈勤森,恨不能把肚子里面那个上又上不来、下又下不去的小葡萄取出来,不要了,不怀了。
怪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爱他,不然何用受这种苦头。
听陈勤森温柔地在耳畔说:“很难受?难受就不要吃了,等下老公带你出去散步。”
不吃宝宝怎么办,饿得都没营养了。
邹茵就矛盾得挂住他脖子哭,一手无力地攀在他胸前,攮他走:“不要你管……呜……陈张宝你出去啊……看见你就讨厌,我不想给你生这个孩子了。”
陈勤森攥住她指尖,放在唇边轻吻着:“大晚上的我能去哪?乖了,怀都怀上,总不能现在就打掉。”
邹茵听他说不能打掉,她就泪汪汪地仰起头,转过身去床上盖住了被角。
陈勤森知道她一定在哭,他猜着女人刚怀孕一定是十分不适的,谁肚子里窝着个东西能自在?虽心里愧责让她受这份苦,但又真的很渴望她能给自己生一个孩子,那时他该不晓得多疼她们。
看邹茵躺在床上,肩膀微微地颤,时而抬手拭一下。
他也不敢去招惹,生怕她脾气一上来又说出什么更过激的话。
只能自己去洗澡,洗完出来看到她还蜷在那里,肩膀哆得更厉害了。
小猫一样的,不安慰是不行的,他就无奈又心疼地坐到床沿,扳过她说:“乖老婆,哪里难受了告诉老公,老公帮你揉揉轻松点。”
邹茵眼睛都哭红了,委屈得嗓子一抽一抽的,闭着眼睛不应:“不是你老婆,不要你假惺惺的,揉了也不管用,又不会掉下来。”
陈勤森被她攮得难受,看她这副梨花带雨模样,忽而切了切齿道:“证都跟老子领了,不是我老婆是谁?真那么不喜欢,明天就陪你去打掉吧。”
邹茵哭声一滞,不由仰头看他,待看到他两道纠结的浓眉,鼻子又一酸:“那你说话要算数,明天就陪我去?”
陈勤森拿她没办法,只得咬牙说行,哄着她睡下。
半夜邹茵偶尔起夜,他的眼皮都要跟着她跳一跳,一定要等到她上床了,然后抱过来兜在怀里才能睡踏实。
隔天早上醒来,两个人基本没开口,邹茵洗漱梳妆完出门,陈勤森都已经做好忍痛陪她打掉的准备了。
下去在小区外面的店里用早餐,看邹茵点了一碗稀饭,又吃了一个蛋和一碟小菜,不吐了。
他想到这是小宝的最后一顿,话都不知道怎么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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