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谨停下脚步,并未发现有人跟来,喘了几口粗气后,颇为语重心长地训道:“臭小子,凡事都要有一个度,过之不及。”
“您可真有度!”
项小满撇了撇嘴,“您吃了足足八碗,我才吃三碗。”
“谁让你吃这么慢?”
项谨毫不在意项小满有何不满,很是惬意的打了个饱嗝。
“唉,多好的粥啊。”
项小满回过头,眼巴巴的望向粥篷的方向,又揉着肚子小声嘀咕,“也不知道又要等到啥时候才能再吃到。”
项谨没有回答,这种问题他也不知道答案,只是招呼了一声,便背着手哼着曲,悠哉游哉的信步离开了。
常言道:“天作孽,犹可违。
自作孽,不可逭。”
其实这句话说的不准确,最起码现在不合适,要知道自打前年春天开始,直到今年入秋,那老天爷可是连一个喷嚏都没舍得打,豫州境内早已是赤地千里,饿殍遍野。
天下九州,豫州地处中心,天中县又地处豫州中心,原本应是最富饶的地方,如今却因一场大旱,饿死了七、八成的人口,以至于好不容易有人发善心施粥赈灾,都没有多少人来领。
天灾难料,人祸呢?
昨夜有一群流寇攻进了天中县,目标是城中巨富钱员外。
这钱员外老来得子,数代单传有了继承,本想着舍些粮食救济灾民,好为孩子积福,没想到前脚行善,后脚便传入了城外流寇的耳里。
可叹这钱员外一世的奸名恶名,最终却因为一场善举,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一家三十三口无一幸免,就连宅子也被付之一炬,也不知这算不算讽刺!
钱家大院,一老一少两道身影,不停的将一具具尸体从废墟里扒出,搬到一处还算干净的空地上。
项小满擦了擦额间的汗,感到很费解:“师父,咱们这么做的意义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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