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玄烨他们紧追谭耀辉的步伐,谭耀辉感觉韩玄烨他们一直跟着他,故意跑开左绕右绕甩开他们,他不能让他们跟着冒险。
青铜镇祭台位于青铜镇江河边,祭台上竖立一根长竹竿,竹竿高度有二十多米,竹竿的两边有两头牛,牛头高昂着,牛角指向江河,是青铜镇百姓祭祀祈神用的,这里的老百姓还是有很多人迷信的。
祭台上绑着好几个跪着等待被处决的人,他们的身上都是鞭痕,像是被日军的皮带抽过似的,一道一道触目惊心,青木站在被绑着的人的身后,手里提着刀,腰间别着枪,嘴上说着愚弄百姓的话,眼神盯着祭台下的老百姓,盯得老百姓毛骨悚然,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喘。
站在他旁边的田次郎和赵西安也是盯着台下的人,眼神充满防备和警惕。
青木站在祭台上怒声道:“我们大日本帝国是想要建立中亚共荣,只要你们不通敌八路,好好的与我们配合,我们是不会伤害你们的,只是这几个,他们是逃兵,是耻辱,他们和八路一起反对我们的团结和共荣,是我们帝国的敌人。”
青木说着别扭的中国话,声音像跳脱的兔子,可他的手却毫不留情的斩下一个人的人头,血淋淋的人头在祭台上滚了几下,祭台下的老百姓惊吓出声,谁都知道被斩下人头的不过是青铜镇一个普通的鞋匠,可谁都不敢吭声,他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谁都想活着,没有人敢挺身而出,即便他们心中向往光明也缺少勇气,因为在他们后背是一群拿着枪对着他们的日本兵。
韩玄烨他们站在日本兵身后,和零零散散赶过来的青铜镇百姓站在一起,韩玄烨他们都明白青木是以儆效尤,恐吓人心。
韩玄烨看着站在田次郎旁边的赵西安,还有赵西安旁边一个畏畏缩缩的男人,韩玄烨小声的在徐骄阳耳边说道:“赵西安旁边的那个人就是我们在漓江码头救过的劳工,昨晚就是他向青木低头,估计今天出现在这也没好事,有没有办法干掉他。”
徐骄阳笑了笑,韩玄烨见徐骄阳的笑容知道他肯定有办法,他又道道:“他应该不认识你,如果有意外,你不要顾忌我们,别忘了明日铁路的事。”
徐骄阳明白韩玄烨的用意,他点点头。
祭台之上青木对田次郎使了个眼神,田次郎将赵西安身旁的劳工拽出来,让他指认是谁救了他们,炸毁了他们的军需库,劳工唯唯诺诺的看向祭台下的人,祭台下的人也都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会被指认,劳工扫视着人群,韩玄烨他们警觉的站在日军身后,还刻意压低自己的身高,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当劳工的眼神与人群中谭耀辉的眼神交汇时,劳工露出惊恐与愧疚之色,而谭耀辉的手已经放在腰间,做着随时战斗的准备,劳工低垂着头,手指唯唯诺诺的指着谭耀辉的方向,谭耀辉身旁的男子为了保护他霎时间站在了谭耀辉前面,冲着祭台上指认谭耀辉的劳工大骂,随即便朝着祭台冲过去想开枪打死那个劳工,因为他知道劳工不死就会将所有的人供出来。
青木在男子的脚刚跳上祭台的那一刻迅速掏出枪,凶狠的打在了男子的脑袋上,男子身体后仰砰的一声从祭台上重重的摔下来,青铜镇的百姓又是惊吓的尖叫,全都蹲下身,抱着头或捂着耳朵,谭耀辉和其余战友看到倒下的战友,刚想拔出枪与鬼子决一死战,突然又听到身后传来枪声,谭耀辉迅速转身,看到一大批鬼子涌现出来,跑向这边,谭耀辉意识到这是青木设下的局,他就是要以老百姓作饵引他们上钩,青木将之前的劳工拽出来,再次让他指认,劳工已经被刚才跑过来想要杀他的男子惊吓住了,畏畏缩缩的看着青木不敢指认,青木看出男子胆小如鼠的性子,松开他滑动手里的手枪,劳工听到青木滑动手枪的声音浑身一颤,可青木的手枪并没有对准他,而是对准他身侧跪着的人,砰的一枪打在那人的后脑,溅了劳工一身的血,鲜血覆盖住劳工的眼睛,劳工又是浑身一震,感觉到脸上热乎乎的血,不自觉抬手摸了摸,嘴里发出几近要哭的胆怯声音。
双腿霎时间瘫软在地,两手向后支撑着抬眸祈求的看向青木,青木的手枪再次对准劳工身旁人的后背,这一次次的枪杀,一次次的威慑,几乎让劳工和青铜镇的百姓崩溃。
“是我放走的劳工。”
谭耀辉说着,从人群中走向祭台。
青木转过身看着谭耀辉,日本兵的枪也全都对准谭耀辉,谭耀辉毫无畏惧的走上祭台,田次郎生怕谭耀辉伤害青木,快步走到青木身边举着手里的枪对准谭耀辉的脑袋,谭耀辉正义凛然的瞪着田次郎,祭台下跟随谭耀辉的士兵想要救谭耀辉,韩玄烨一把按住他们的肩膀,用几乎不可闻又威严的声音提醒他们道:“你想让你们副连长白死吗?”
祭台上青木摆了下手示意田次郎放下枪,田次郎放下枪,谭耀辉看向青木道:“伤害老百姓算什么英雄,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田次郎听着谭耀辉的话非常生气,对着谭耀辉凶道:“你马上就会和他们一样的下场,谁都不能侮辱我们大日本帝国的将军。”
谭耀辉冷哼一声,看向蹲在地上的青铜镇百姓,看着他们底下的头颅,他慷慨激昂,义正言辞,他想唤起无数垂下的头颅,可他不知道在别人枪口下还有多少能昂着的头颅,而他的热血也在一声枪响之下结束,几乎没有人敢看着那副倒下的身体,青铜镇的百姓只能听到枪声,看着谭耀辉缓缓倒下的身体,那一刻韩玄烨的内心产生一种悲凉与愤慨。
青木站在祭台之上假仁假义的威吓众人,说完还邀请赵西安代表讲话,赵西安将祭台上被青木砍下的头颅拾起,用力丢到身后的江河里,口中大喊着祸害一扔,江河洗尽,神牛护镇,无灾无难的迷信之言,面对着青铜镇的老百姓,说着灾难已消让他们好好上交粮食,提供劳工。
祭台之下曹刚小声的对韩玄烨道:“早知道我们就该一枪毙了赵西安。”
韩玄烨道:“不急,我们早晚收拾他。”
青木在赵西安讲完话,抓起地上的劳工,最后问他还有没有八路,让他继续认,劳工早已被谭耀辉的死吓得六神无主,他亲眼看着青木开枪击毙了谭耀辉,鲜血再一次溅到他的脸上,他紧闭双眼,双腿发软,要不是青木把他抓起,他根本连站起来的能力都没有,他的眼神望向刚刚谭耀辉站的地方,抬手指向那个方向,韩玄烨看着劳工,感觉他们要暴露,可劳工的手才刚刚微微抬起,砰的一声脑袋就被人打穿,溅了青木一脸的血,霎那间闭上眼,刚睁开眼,松开手,转过身,就又有一颗子弹朝着他飞过来,田次郎叫了一声青木少佐整个人飞扑向他,子弹直接打在田次郎的背上,青木气愤的望着江面,他看不到人,只知道子弹是从江面过来的,就像是从江里突然飞过来的子弹一样,青木扶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田次郎叫了他两声,看着他背上的血大叫着士兵,四个日本兵跑上祭台抬着田次郎去救治,韩玄烨知道肯定是徐骄阳开的枪,他大喊着神牛显灵了,神牛显灵了,然后站起身带头冲出日本士兵的包围,其余的青铜镇百姓也都以为是神灵发威杀死人,都跟着韩玄烨他们冲出日本兵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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