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前海防兵力不足、船舰炮资源都有限的情况下,这确实是个省力的好办法,萧灌连连应诺,但心里还想着,要是有钱有人,好地方还是要自己人占着才放心。
她领命了,接下来就是商讨初步的“扶植”
事宜,要动兵的事情,不是一两天
就能定下来的,但萧灌眼瞅着,似乎今天的陛下在面对巨额兵饷开支时,格外好说话。
国库里有钱了哪来的
这种问题萧灌只是随便一想,并不感兴趣,只要钱粮给到,她马上带人起航。
有趣的是,她本人一出宫,圣旨就追着来,给她的品衔升了一级,还准她招募乡勇扩大水师,并准许她优先使用工部新研制出的火器。
幸福来得太突然。
想起早上众大臣殷勤的媒人劲,萧灌摸着胸口,心想,他们是不是早知道陛下要派她动兵
琉球积弱,这一仗只要将领不昏聩,几乎没有悬念。
萧灌定然不愿意做那个以下属的命填功劳的昏官,她要好好合计如何以最小的代价完成这一仗。
另一边,徐相还留在宫中。
在御前一阵诡异的沉默后,他拿出袖中的长卷,那是徐之山最新绘就的燕地舆图,其中已在燕县附近圈出了可以作为都城的大致位置,包括按照风水设置的九门,徐之山都已经粗略标好。
然而每次对此兴致勃勃的皇帝,见这副如此成熟的舆图,却只是草草扫了一眼,然后便交到太子手中。
“迁都的事情容后再议,先征琉球。”
徐器已经很久没有在皇帝的眼中见怒意,他和陛下都上了年纪,人也都变得更平和,更不容易为小事动气。
在他收到的线报中,实在没有哪一条显示,这串小小的群岛,惹怒了大靖最有权势的人。
既然他都猜不出,那想必根子,便在昨夜归京的麒王身上。
以麒王的惫懒,如今恐怕才刚刚起床,但崔浩和秦祯二人,清晨便已入宫,估计大致情况都已经汇报完毕。
徐器沉默片刻,缓缓道“走私从琉球出,实属正常。”
阶上传来一声冷笑“是啊,琉球虽小,狼群却多”
怒极反笑,徐器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皇帝。
到底是谁惹怒了陛下徐器的余光瞥见,皇帝的手在案几上一叠折子上抚摸半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给徐器,默了半晌,他终究没有把这些折子拿出来,而是长叹一声“徐相,喂不熟的白眼狼,就该早早杀了,你说是不是”
“臣老眼昏花,是狼还是狗,尚需分辨。”
这滑不留手的老东西,
皇帝哼了一声,让他退下。
等到只有他与太子二人时,他才将这些折子摆在司马琛面前,给自己的继任者“,,这就是朕优待他们的结果一个二个,哪里有皇族的样子,全都成了红着眼睛抢食的秃鹫”
这些折子,司马琛早已过,全是为广陵王求情的,其中既有他的叔伯婶婶,也有父皇的舅公舅婆、堂兄堂弟。
小广陵王,可没有老广陵王的面子和人脉,这些人为他求情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也参与了走私。
这就说明,私盐不过只是其中一部分生意,他们仗着皇亲的身份,吃下了很多朝廷没有见的肥肉,将本来应该收归国库的财富收入囊中。
而琉球,就是他们走私中转的平台,是肮脏交易的温床。
所以,琉球非征不可。
而这些亲戚们
太子跃跃欲试的模样落入皇帝眼中,他习惯性用砚台,敲了他一记“蠢货你以为你是谁除了朕,谁也不能收拾他们”
哪怕是太子,一旦冒头,都会被骂一句罔顾亲情、冷血无情,只有掌握至高权势的那个人出手,才没有人敢说话。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
皇帝长叹一声,“本想颐养天年,奈何老天不美啊。”
他岂能不知这些亲戚的小动作,可是总抱着人家赚一点就算了的态度,睁只眼闭只眼,如今将狗喂成了狼,不得不下狠手,也怪他没有料到,这些人竟然会联合起来,或者说,被人整合起来确实是他的好儿子,谋虑深远,所图甚大,玩弄人心的手段如此纯熟,是谁教的他
“父皇,老九那里来的消息,明日他将回京复命。”
皇帝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知道了,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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