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去,见小湖边柳树下,一张石桌上赫然摆着沙盘、兵马模型和小旗子,正是他家主上近来最的兵棋推演游戏。
这一回合,估计麒王又输了,一点不令人意外。
和秦小将军玩,他就没赢过。
乘风默默地想,单膝跪下,行礼,递上信函。
司马萌脑子里尽想着怎么破秦祯的局,心不在焉打开函盒,取出信件,就薄薄一张纸,似乎不很重要的样子。
他草草一眼扫完,然后,暴跳如雷
“妈蛋他来干什么摘桃子吗”
要不是顾及形象,他可能会骂出“自己屁股上的屎都擦不干净,还想着舔别人的吃”
这种更能震撼人心的话。
不过好像这样一来,连自己也骂了
司马萌阴沉着脸,深呼吸,压
抑住想现在就带人提刀去砍司马璟的念头,在小院里神经质地走来走去,随口念出偈子“见路多尘,当愿众生。
远离尘坌,获清净法。”
口里念着,大脑依然在高速运转,哼哼冷笑两声,忽然顿步,转手将信递给秦祯。
秦祯正奇怪,什么样的消息能让麒王如此失态,待见信函上的字,眉峰微微蹙起。
淮王和麒王不合,在镐京上层是人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如今淮王离京、领导“督案”
,走了数日,却等到快来了,麒王才收到消息,显而易见,是上面有人有意按下消息不发。
麒王兄长乃是太子,能让太子都噤声,除了皇帝陛下,不作他想。
“父皇派了个和稀泥的来啊。”
秦祯不敢说的话,司马萌说起来毫无顾忌。
他这位九哥,别的不会,谁都不得罪、让人人都说他好的能力一直在线,这案子水下不知道多少条大鱼,要是一网打尽,估计河南道、淮南道等多地的大户都要下狱,这是多少产业,多少金山
他能得明白,父皇只会比他得更清楚,如今没有让徐相或者太子出手,而是选择淮王督办此案,父皇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司马萌的暴怒,不仅仅是因为淮王本身,还因为他读懂了皇帝的想法。
想想幕后那个胆大包天,甚至可以说只手遮天的家伙,竟然很有可能被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他感到不公,感到愤怒。
“殿下,陛下必有他的考虑。”
多日相处,秦祯对这个表面吊儿郎当的王爷也有了更深的理解,他如此劝司马萌,是因为体会到了麒王真正愤怒的是什么。
“是啊,谁让天大地大,他最大呢。”
摊了摊手,调侃自己父亲一句,司马萌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待胸中汹涌的怒火逐渐平息,他发现了一个刚刚忽略的细节这个案子,往深了揭发不容易,要想平平安安结案,给各方一个满意答复,也不容易,这样的烫手山芋,淮王一贯的作风是洁冷身眼自旁好观,怎么会愿意接
既然不让他研究案子,那他就研究研究他九哥吧
司马萌轻笑一声“观诚兄,本王听闻你老家舅公生病了老人家的病得重视,你快些回去吧,
睢阳的事务本王替你操心。”
观诚是秦祯的字,司马萌这样喊,秦祯一身鸡皮疙瘩。
他沉默片刻,懂了麒王是什么打算。
既然皇帝想息事宁人,矿藏现在也到了皇家手里,只是勘探问题,他的任务已经基本上完成了,确实没有待在这里的必要。
“那淮王”
这位马上就要到了,他现在撂挑子走人,这也太明显了吧。
“淮王重要还是舅公重要淮王哪天不能见,舅公见一天少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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