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宝念完这几句,就停下来了。
吴雪履松一口气。
还好还好,就这一点点信息,听不出什么来。
然而她忘记了房里还有别人,这个“别人”
的耳朵还贼好,早听见外面有人。
“学了几日草,字迹都潦草了,这纸上好多字我都不清,你给我也不管解释,我当时认了半天呢。”
“你胡说,我写的是楷,没有草体,很工整的”
“那你给我念念,这下面几段写的什么我你自己都认不出来自己写的东西吧。”
这是的挑衅,梁宝不疑有他,说念就念。
吴雪履碎掉的淑女面具刚刚捡起来一点,很快再次碎成渣渣。
“我虽目力不及,却能感觉到那双眸子一定是璀璨如寒星,一袭黑衣软甲也掩不住他挺拔如苍松的英姿。
他与我说话,和声细语,低沉的嗓音如金石相激般悦耳动听,充满刚健似骄阳的魅力,我几乎要沉醉在他的声音里。”
不、不要念了,不要再念下去啦
吴雪履要往门里冲,但是门口有侍卫拦着,刚刚春去进门禀告,迟迟不出来,没有麒王吩咐,侍卫不放她进。
秦祯察觉到她突如其来的焦急情绪,不明所以,还好心安抚她“雪履姑娘,莫急,殿下会召见我们的。”
你知道什么呀麒王分明是知道我在外面,才引诱宝宝继续念下去的,他这是在报复我之前怂恿梁宝与他冷战的大仇吴雪履恨恨跺了一下脚,又不能说明真相,涨红了脖子,暗自着急。
秦祯在眼里,隐有疑惑,他上一次见她如此焦急,还是在刺客刀剑之下的危急时刻。
如今人在县衙,重重护卫,自然安全,她刚刚还笑语盈盈,为何突然之间变脸
莫非
房内,梁宝的朗诵还在继续。
“他带我上马,牵住我的手,他的掌心干燥,手掌有力,隐有薄汗,我知道,是为了救我的缘故,这一点点微微的汗意在风中发散,我嗅见它的气息,不觉得如寻常男子的汗味那样酸臭难闻,反倒觉得比最最上等的南洋香料还要引人着迷”
啊啊啊啊啊不能再念了再念马上要穿帮了啊啊啊
“不让我进去
,有本事就在这里杀了我啊”
吴雪履不顾形象,从两名侍卫交叉阻拦住她的刀下一个猫腰,灵活钻了进去。
侍卫傻眼,都是认识的人,本来也没有想认真拦她,谁知道这位姑娘今日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她提着裙子往里冲,因为慌张,跨过门槛的时候险些摔了一跤,还是秦祯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才让她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下摔个狗吃屎。
“小心。”
被她赞誉为“金石相激”
“刚健似骄阳”
“令人沉醉”
的声音,在耳旁低低响起,散发着她痴汉称赞的“淡淡青草气息”
,吴雪履的脸腾的一下火烧火燎。
太太太尴尬了
换做以往,她铁定要娇羞向他道谢,撩一句“恩公又救了我一回,我这次该怎么谢谢你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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