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挑眉,“万岁爷这是打算帮某提高棋艺?”
康熙帝按下一子,棋面骤转,顿时变成黑子对白子喊打喊杀。
他点了点桌面,“温凉说说看,这是为何?”
温凉不过看了一眼,便淡声说道,“断臂求生。”
康熙帝抚掌而笑,“这不就会了吗?”
他摸了摸白子,瞅了几眼后,又随意地落在了另外一处,局势又顿时僵持住,康熙帝又道,“温凉再看,这又是为何?”
温凉凝神,“蛇打七寸。”
康熙帝哈哈大笑,声音苍茫,“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温凉安然地坐着,他深以为此次康熙帝叫他过来并非只是要说这些简单的话语,可这一小段闲暇的时光,康熙帝还真的是拿来教导温凉下棋。
康熙帝的功底自然比温凉深厚许多,几乎是妙手捻来,温凉在这半日的熏陶下,倒也进步匪浅。
临到离开的时候,温凉站在门口停顿片刻,回首望着康熙帝道,“万岁爷,身体为重。”
康熙帝笑着让梁九功送走了温凉,这才踱步走到桌面前。
这是梁九功整理出来的奏折山,康熙已是按住了三日不曾去看,如今……他掀开第一本。
今日邀温凉过来,某种程度也是源自于康熙内心的排斥。
如今这奏折内容如何,他心里清楚。
只是再拖,又能拖到几日?
一刻钟后,书桌面前散落着无数的奏折,每一份都几乎是被随意丢弃在前头,批阅的主人甚至都没看完前三行,便基本知道要说的内容又随手丢开,这般快的速度,导致他面前只剩下薄薄的三本。
康熙帝又侧头看了两本,随手丢开,等到梁九功进来的时候,地面已然落满了各种奏折,基本无处落脚。
除了除鳌拜与削三藩两年,梁九功再没看过康熙帝如此肆意的时候。
如今他手头上留下的是最后的那本,也是唯一一本能让康熙帝看完的奏折,那涌上头脑的火气在看完后慢慢压下来。
康熙帝随意地把这本折子按下来,哑声说道,“梁九功,把地上的那些都收拾好。”
“喳!”
梁九功不敢怠慢,跪下一本本给收拾起来,视线也不曾落到这些要命的奏折上面。
能在这些时候惹得康熙帝如此震怒的,还能是哪些消息?
梁九功不用看都知道是什么。
等到梁九功把康熙帝这些丢弃的折子重新整理好后,又堆放在了最边角的地方。
按照康熙帝的习惯,这些奏折他都不会再批复了,全部都会被按下不处理。
梁九功小心碰了碰康熙帝手边的茶水,连忙捧着下去换茶。
就在梁九功出去换茶的瞬间,康熙帝又垂头把手上握着的奏折看了几眼,随后不紧不慢地把奏折放到右手边。
此处只有寥寥几本奏折,对比起来差距甚大。
上面的字迹很熟悉,笔锋犀利,凛冽异常。
言辞条理清晰,文章恩怨分明。
康熙帝刚吐了口气,还没等神色收敛起来,梁九功便忙不迭地进来,哪怕姿态沉稳,可神色仍能看得出焦急的模样,“万岁爷,先生的马车受惊,出事了!”
康熙帝猛地从座位站起身来,语气震惊,“怎么会出事!
!”
梁九功是刚刚才接到了护送的人回报,眼下对这情况也不大清楚,面对康熙帝的责问一时无措,立刻想起来送信的人,“万岁爷,那人还在外头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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