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沅在心里暗哼一声:死小孩,自己都要死不活了还敢甩脸色。
心里虽然这么想着,但面色仍旧如常,将药端进屋,把药放到桌上,药碗冒着腾腾热气,白雾徐徐往上飘。
“记得喝。”
她一心早点到学校上课,匆匆留下一句便要离开。
身后的少年撑起单薄的身躯,揉了揉眉心,虚弱地轻咳两声:“我让你走了吗?”
嗓音嘶哑,脸色苍白如纸,虚弱得像是随时都要死去的恶鬼,偏偏长了张人神共愤的俊颜,抛开他做过的恶不谈,还是很容易让人心生怜悯的。
要换做以前,沈清沅应该会被他吓到,但现在她内心要强大许多,也是多亏了他前世的恐吓。
沈清沅只看了他一眼,当做没听到,转头就出卧室,丝毫不担心他会突然从床上起来掐死她。
不过祝怀砚居然会留她,确实让她没想到,以前他都是让她直接滚蛋,连门都不带进的。
沈清沅没有想太多,早早赶到学校。
她来得早,现时靳居然来得更早。
时靳做完手中的卷子,收卷子的同时抬头看她。
“今天我跟老师申请了晚自习的时间,继续练元旦的节目,你晚上应该没什么事吧?”
沈清沅老实回答:“目前没有。”
“以你的条件,能进这所学校,按理来说家境不会差,但为什么你除了学习,其余看起来都一窍不通?”
时靳手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转动指尖的钢笔。
是的,他很疑惑。
按理而言,家境好些的父母都会让子女学些兴趣爱好,好比关悦,即便以前成绩不是很好,也是有能拿出手的特长。
可沈清沅的世界里,似乎只有学习,活得像个冷冰冰的机器人。
她越是神秘,他就越想探究清楚,没办法,好奇心驱使。
沈清沅并不惊讶他的质疑,坐到自己位置上,坦诚地回答:“我家境并不好,能进这所学校念书是祝家给我的机会。”
“学习是我所能接触到的最高教育,人各有活法,并不是所有你们都会的东西,我就一定要都会。”
“我对现在的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足,这就够了。”
时靳意识到话说重了,立刻惭愧地道歉:“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说的很有道理,人各有活法,你可以不需要都会。”
“但只要你想,我愿意教会你。”
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根橙味棒棒糖,递到她桌前。
沈清沅低声道了句谢,不再跟他多说。
她还不至于去跟十来岁的小孩子计较这些,但时靳说的确实让她很心动。
她愿意去学那些自己从未接触过的。
以前不是不愿意,而是没有条件。
既然现在有机会了,她就应该努力去抓住这些来之不易的机会,前世的时靳与她并没有接触。
于他而言,她应当只是万千路人甲之一。
后来的时靳进了清大,出来后没有选择继承家业,而是遵从心走,与志同道合的好友建了游戏开公司,展得相当不错。
沈清沅跟着时靳学了一段时间钢琴,终于可以完整把谱子弹奏下来,并且配合他完成四手联弹。
她是高兴的,高兴自己终于不用再走以前的老路。
由于学校举办元旦晚会,下午便给学生们空出了准备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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