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野就站在那里,没说话,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她。
过了一会儿,像是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眼神一黯,头慢慢垂下去,只有头发轻轻被风吹动了一点点。
饶是以许寻笙的脾性,也在今夜,生平第一次,当着人的面,重重摔上门。
一室黑暗冰冷。
她静了一会儿,开了灯,打开暖气,可心里就像有把无名火苗乱窜,依然焦躁得很。
她在屋里默默站了一会儿,走到窗边,窗帘撩开一条缝,瞧见明亮的路灯下,那个转角处已空空如也,岑野走了。
——
岑野大睡了一觉醒来,居然已是次日下午,他觉得浑身酸痛,好像在哪里被撞过,揉揉眼,发现自己睡在下铺赵潭的床上。
上铺则传来手机游戏的声音。
他动了动,赵潭察觉了,问:“醒了?”
岑野揉了揉剧痛的头:“我怎么在这儿?”
赵潭翻身下来,笑了:“还没问你呢?你丫昨天晚上喝着酒,一个人跑哪儿去了?老子拼了命把那几个送上车,半夜1点回来时,发现你居然就躺在楼下路边,都快冻成块冰渣了。
老子废了好劲儿给你拖回来的!”
岑野:“靠!”
“你怎么会在那里?”
赵潭问。
岑野努力想了想,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没好气地说:“我哪里知道?”
赵潭看着他说:“我记得你当时脸色严肃得很,都没管我们,就从馆子走了。
憋着股劲儿呢,肯定去干啥坏事了。”
忽然想到什么,一拍岑野的肩膀,笑得很低沉:“不会是跑去找人打了一炮吧?我看你也憋得厉害。”
岑野一把推开兄弟,笑了:“去你妈的,不可能。
老子就算喝醉酒,也是洁身自好的。”
话虽这么说,岑野站在狭小斑驳的卫生间里刷着牙,看着镜中满脸疲惫的自己,还是想不起昨晚离开饭店后,到底去了哪儿,干了啥。
彻底断片了。
只是隐隐,有点不踏实的感觉。
总感觉自己好像还干了什么事。
不过他向来是个洒脱性子,想不起就不想了。
又想起昨天初赛通过了,还想起许寻笙没有来看他们,去看黑格悖论了。
可现在想想,不知怎的,居然也不觉得生气了。
毕竟他又不是小心眼的男人。
“今天大家估计都在睡,明天再去许老师那里,练习练习,好好准备下周复赛。”
赵潭说道。
“noproblem!”
岑野答,双手按在洗手池边缘,看着镜中的自己,说不清什么原因,心情渐渐变得好起来。
许多事,清楚的,模糊的,现在的,未来的,好像都充满希望。
明天又要去许老师那里练习了,他懒懒地快活地想着,然后对自己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第15章老子知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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