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何清不让报警这事有古怪。
还有,她刚才人就在店里,何清被欺负了却不出声,也不对劲。
想了半天,方忆想不出所以然,最后只好归结于何清太敏感了,遇到这种事情首先想的不是如何保护自己,而是去考虑守住名声。
方忆微不可察叹口气。
也不知究竟该不该批评她愚昧。
秦良庆拧开门进来,方忆沉浸在自己的猜测中,愣了一愣才低头。
他走过来,“怎么了?”
方忆问,“有没有创可贴?”
他抬起她的下巴,目光定格住,越来越深沉,“这也是杨三弄的?”
方忆拿开他手,挤了洗面奶搓出泡子往脸上揉,“没事,就破了点皮,不疼的。”
秦良庆转身,“我找找创可贴。”
方忆说,“没有就算了。”
秦良庆说,“肯定有。”
他鲜少心浮气躁,有了提起拳头去干架的冲动。
对门何母在厨房收拾碗筷,听见开门声音,笑说,“回来啦?我把饭菜热一热,你坐着等会儿。”
何清深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不出异样,“我不吃了,今天好累,想早点休息。”
“那也得吃点东西再睡觉,饿着肚子哪睡得着。”
“我不饿。”
何清拼命捂紧嘴巴,小跑着上楼。
楼梯上传来叮叮咚咚的声音,何母皱皱眉,不得其解,她怎么了?
没有开灯,何清摸黑进卧室,“砰”
的一声关上门。
她跌跌撞撞向前,碰到衣柜和椅子也不觉得痛,到了床边,一下子扑上去,瞬间失去所有力气。
何清把脸埋在冷冰冰的被单里,才卸下所有包袱,呜呜哭出声来。
她全身颤抖着,深感羞耻,直犯恶心,又一次陷入无尽恐慌。
方忆曾经问她,“你这么年轻,怎么不去城里工作?”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宁愿从未踏出过丁镇。
眼泪模糊了何清的双眼,她想到杨三的话,身体抖动更加剧烈,突然干呕起来,不可遏制的回忆起那段不堪的罪恶的经历。
那年闷热黑暗逼仄的巷子,那可怕龌龊的折磨,她一点都不曾忘记。
何清没读高中,那会儿流行读技校,所以她选择学习美发专业。
毕业后留在城里,找到一家理发店上班。
在外讨生活,为了节约钱,租的房子极为偏僻。
何清倒也不怕,初出社会心思单纯,压根想不到自己会出事。
这周围住的都是社会底层人,职业鱼龙混杂,还有不少没素质没文化的混混。
其中有两个同伙,打何清坏主意不是一天两天了。
何清虽然赶不上城里姑娘时髦,但脸蛋身段都不差,何况在这贫苦的一片,她数得上是最漂亮的姑娘了。
这俩混混见她每天都很晚下班,又是一个人,断定她单身,jing虫上脑,心痒痒谋划起来。
何清对将要遭遇的痛苦一点都不知情,这晚上,她自以为是和平常一样的日子。
又结束一天了,她希望时间再过快点,到年底就可以回家见到阿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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