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特征明显,周身肌肉白皙裸露在外,身上只缠了条简单的腰挂遮挡。
自从见到此人,胡道先率领部众已在此闷闷于坡前坐了整整一日一夜,他们心情越发急不可耐,偶有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可性急如胡道先,也不敢有过多的动作。
直到真正的忍无可忍,直到远方天际隐隐有黑压压的烟尘和乌云朝着此方笼罩而来。
轰隆隆隆——
轰隆隆隆——
密集的声音,由远及近,在不断靠近此方。
他人不知道此番景象是何缘由,胡道先他们难道还能不知道吗?
朝廷已经下旨命各司修者、人马,尽皆撤出玄庭府,转而固守与其毗邻接壤的大江府、沙壶府和准台府三府,俨然是前方抵御邪祟不利,要彻底舍弃玄庭府了。
要不多久,在各方传及的地志图内,玄庭府都要被标上“无人烟”
“邪祟入侵”
“沦陷”
等标志而从图中被抹去了。
他们本该是最后一批撤出玄庭府的镇魔司修者,本意是昨日将仵作验尸文书之事彻底解决,便速速离开此地,不再耽搁。
可偏偏,遇到了这位爷,挡在了他们撤离玄庭府的关键退路之上,一挡就是如此一日一夜!
“使官大人,若是再不离开此地,我们便走不掉了!”
“使官大人,凡事都要讲些道理吧!
我们一贯与对方井水不犯河水,就算‘三骁河’中人行事速来无所顾忌,张狂无度,也不该这般逼人吧!
莫非是要将我们活活逼死不成?!”
“大人,即便我们杀良冒功之计有失天伦,可他们‘三骁河’行事又何曾顾及过世间道德、良心了?他断无因此道理而阻拦我等的情由啊!”
胡道先闻言,彻底坐不住了,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做了個压言的手势,这才主动站起身,朝着那面前的裸身年轻人深施一礼,小心翼翼问道:
();() “骁公在上,在下唯恐冒犯骁公,故而避让静候许久,但而今确实迫在眉睫,危如累卵,还请骁公与在下言明,今日骁公拦在此地可是要断我等退路,可是要取了我等性命?”
昏昏欲睡的年轻人缓缓睁开眼睛,臊眉耷眼的打量对方一眼,声音淡淡的道,“你们的命,还轮不上我来取。
这世间该死之人,我也杀不绝。”
“那……那骁公究竟是何意思?还请明言!”
胡道先一躬到底。
“你是在问我吗?”
年轻人嘴角勾勒笑纹,指了指远方黑压压、声势浩荡的邪祟浪潮,“哈哈哈,我这难道不是在帮助诸君完成心愿吗?为何胡使官反而怪上我了?”
“这、这,我等疲于奔命,只想着速速撤离玄庭府,既然骁公有意成全我等心愿,还请速速放行!”
胡使官压的极低的脑袋上,冷汗直流,声音越发的小心谨慎了。
“哦?原来你们的心愿是想要活着离开啊。”
年轻人语声淡淡,却宛若平地惊雷,掷地有声,“可缘何要毁此人间呢?”
“我等不敢……”
胡道先越发心虚了。
年轻人倏地站起身,再度手指背后黑云欲摧,讥嘲之意越发明显:“这,难道不是你们想要的世界吗?既然做了,就给我睁大眼睛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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