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
俗话说,一样米养百种人,便是同样的教导,能学到什么、做到什么,都还要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了。”
这分明在说,同样是安平侯府教养出来的,自己就是不如魏氏了?
陈夫人气得一拍扶手,站起来便要走。
陈景政连忙起身要拦,就在他刚刚站起、还没来得及追过去的时候,又听一声小孩子的叫嚷从门口传来,“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陈景政下意识抬头看去,便见一个圆滚滚的红色身影从门口冲了过来,狠狠撞在了陈夫人身上。
陈夫人身娇体弱,哪里经得住这个,当即被撞得“哎哟”
一声,后退几步,坐倒在椅上。
那圆滚滚的家伙还不罢休,顺势抱住了陈夫人小腿,“姨母抱、姨母抱!”
正是刚刚被林妈妈抱来的徐锦鸿。
他这一抱,险险稳住身形的陈夫人又失了平衡,身形一歪,大半个身子从椅子上滑了下来,姿势狼狈非常。
徐氏姐妹俱是掩唇而笑,便连魏氏眼中都流露出几分笑意。
陈景政连忙上前,想将徐锦鸿抱开,恰碰上林妈妈同时来抱,俩人撞在一起,倒叫徐锦鸿抱着陈夫人的小腿愈发用力了。
徐夫人双手用力抓住扶手,勉力维持着才没滑到地面。
此时只见眼前一片混乱,脚下还有个小胖墩添乱,再也忍不住地大叫起来:“还不快扶我起来——”
***
这一场闹剧,闹得陈夫人气质形象全无,便连徐丘松都忍不住摇头,魏氏这姐姐委实上不得台面,也是委屈伯忠兄了,娶得这么一个妻子。
只陈伯忠此次赴任,途中接到急报,需得立即赶赴当地。
便不得不在与妻儿分开上路,快马加鞭,只身赴任。
陈夫人与陈景政则带着一应物什,按原计划上路。
彼时陈伯忠刚刚送信给徐丘松不久,陈夫人便与陈景政商量着,决定在徐府小住几天,待整顿好了再行出发。
没想到一进徐家,就丢了这么大的丑。
陈夫人立时便想走,却被陈景政劝了下来。
也不知陈景政说了什么,陈夫人委委屈屈的住了下来。
说到这儿,又得说云姨娘,真真儿是个妥帖人。
当日魏氏让她安排招待陈夫人的事宜,云姨娘便安排得妥妥当当,甚至连陈夫人会在此小住的可能都考虑到了,早早吩咐仆妇收拾好了客房,将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
徐丘松不由感慨,自己得了一双妻妾都如此贤德,也算幸事。
但转头他便又宿在了曲姨娘房中,可见这贤德也并越不过色相去。
陈夫人丢了这人,免不了被背后讨论。
徐锦秋拉着徐锦冉,笑得前仰后合,不得不拿帕子掩了嘴。
“咱们这位姨母呀,真真儿是叫人长见识。
我都没见过哪家儿夫人能像她一样,被个四岁的孩童一撞就倒了。”
若说最盼着陈夫人丢丑的,自然是徐锦秋了。
这姨母,自己也不过庶女出身,却在自己面前摆谱,一照面便给她个没脸,活该如此丢丑。
“只没想到,平日看母亲身体羸弱着呢,没想到说起话儿来也有这么犀利的时候,我看呐,姨母当时气得脸都红了,你说是不是?”
徐锦秋扯了扯徐锦冉。
徐锦冉有些茫然地抬头,“啊?嗯。”
徐锦秋便有些不满,用力拽了拽她,“你倒是在想什么?从刚才起就心不在焉的。”
徐锦冉被拽得一个踉跄,终于回过神来,却是双颊飞红,眉目含羞,道:“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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