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邢岫烟自从再见到杨皇后,两人都不约而同不提旧事,倒也相安无事。
后宫之中,脸皮得厚,揣着明白当糊涂是必备技能。
邢岫烟说:“母亲身体微有不适,嫔妾就先送她出宫了。”
杨皇后疑道:“可是何故?”
邢岫烟本不想说,但是给她诊脉的是李太医,杨皇后要查也一下子查出来。
“母亲怕是……有喜了。”
众妃嫔吓了一跳,暗想那李淑人都多大年纪了,还生孩子。
周太后笑道:“这可是大喜事呀!”
邢岫烟回以一个微笑,说:“中午吃东西时,母亲便犯着恶心了,现在还不稳,所以我就做主让她先回去休养,改日再来拜见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
皇后淡淡道:“也不必特意来见,李淑人与本宫也没旁的干系。
只不过淑人进宫来了,本宫不见见,未免让人以为本宫轻慢了她,有的说了,李淑人心里也不舒服。”
突然间,空气好像凝结了一息。
邢岫烟轻轻一笑,说:“皇后娘娘掌管六宫,宫务繁忙,母亲不过是一个三品诰命,皇后见她是恩典,不见她是道理,她心里哪能有别的想法呢?”
邢岫烟虽不和后宫女人见识,但和黛玉一样嘴皮子厉害。
见皇后这态度有意思,皇后不喜邢李氏别提这遭就是,提了却又这么说,暗有轻她母亲之意,还当她听不懂吗?邢岫烟这人也是奇怪,自己的小事不如何记仇,但她极为护短。
当初在贾府是要护着她视为宝贝疙瘩蛋的黛玉,邢李氏当然也是她在意的人。
邢岫烟笑着说“掌管六宫”
,其实却是暗讽她皇后还和惠妃分权。
杨皇后脸色果然一变,最终还是忍了。
静妃沈曼忽说:“说来圣人给了好大的恩典,宸贵妃妹妹父亲原是从五品的织造,这么快领了三品总管衔,母亲成了淑人。
人们常说夫荣妻贵,宸贵妃的父母亲却是父凭女贵、女荣母贵了,真是好造化。”
沈曼宫里的日子难熬,她的县主母亲倒也有进宫来探望,带来了十万两,有钱她日子又好些了。
而她外公家在宗室中颇有脸面,与刘家不同。
是以她觉得哪日邢岫烟失宠,她能有仇报仇,就是要等。
温妃刘婧如虽受刘太后教育,性子却难改,接了话说:“可不是好造化,女儿都这么大了还能生孩子。
一大把年纪还能把持牢丈夫,这般好本事也不知谁能学得来,那才是真的好造化呢!”
这时就石黛玉、石慧心口都忍不住窒息起来,皇后和诸妃都面色淡淡的,旁人要么没这么傻,要去也不敢接这话头。
邢岫烟也不示弱,不然别人还当她这个贵妃当得犹如过家家呢。
于是她笑着说:“温妃怎么对本宫父亲房里的事这般感兴趣?这让本宫好生惶恐。
本宫父亲不过是老实人一个,觉得自个儿没那么大的福份耽误那么多可以当女儿的丫头。
对于本宫父亲这种老实人来说那才是老不羞的。
本宫娘家小门小户的,倒让温妃大户人家出来的笑话了。”
邢岫烟端着茶喝了一口,温妃的脸却有些黑了,她父亲可是今年初时就新收了两个才十五六岁的丫头。
她是父亲也都四五十岁了,邢岫烟这不是说他父亲是老不羞吗?
温妃想起家中惨案,不禁道:“宸贵妃!
你别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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