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红退了几步,捂着灰,淡淡的瞥了眼谢三郎:“现在置气有什么用?三爷,你这事做的可真是绝,你知道外头的人怎么说我们这类人么?”
谢三郎不理他,躺回床榻,指尖碰到吊在幔帐的黄果兰,他一扯,尽落到他的怀里。
“他们说,□□无情,戏子无义。”
楚江红捏着蛇腰慢慢的走了。
谢三郎扯来黄果兰,在鼻尖吸了一口,□□无情?他还真是!
雨点闷声而坠。
打的窗外的芭蕉咚咚声,谢三郎坐在窗头,窗扇打开,外头水淋淋的,水的雾气溅在他脸上,他的衣襟上。
他已经坐在这很久了,他摊开手,黄白的黄罗兰已经蔫了,手里却残香一片。
门外轻响,有人在上楼,他扭过头,又害怕又满怀期待的看去。
喵呜一声,淋了雨的猫看了他一眼窜了过去。
“这雨落得还真大。”
金楼主撑着油纸伞进了屋,丫头将伞收了,他走进去,瞧见那人依旧一身白衣站在窗头,不知再想些什么。
见身后寒气逼近,他偏头,看了一看,依旧看着窗外,问:
“她走了?”
金楼主拿了丫头递过来的帕子,将自己发尾的水沥干,他今日穿的竹青色长衫的边尾润湿了呈青黑色,沉甸甸的,扫在黑色的皂靴上。
“你不担心?”
他走过去,捏过一杯茶,饮了口,啧了两声,“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出了事,你不怕?”
那人依旧面窗而立,“怕什么?”
“比如狼子野心,现在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蒙人欺骗最多了。”
“多被骗两次,就聪明了。”
金楼主将茶喝尽,杯子搁在桌上,“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那人回头,淡淡望了他一眼,“萧家的儿女从来不畏怕栽跟头,因为她知道从哪里栽的,就应该从哪爬起来。”
木姜拿了一小块银子递给时长服侍金楼主的丫头。
她捏了捏手里的东西,又看了看木姜,有些犹豫,“要是楼主知道了……我可帮不了你。”
木姜早就打听好了,这个丫头是专门负责打扫金楼主屋子,近段时间刚谈了个婆家,偏偏自己的老娘克扣着银子留给幼弟,她连像样一点儿的嫁妆都没有。
她又拿了块小银子递给她:“楼主每天会关注你么?他每天白天都要出去,哪里记得屋里的一个小丫头?”
“但……”
小丫头咬着下唇,有些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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